臧院使与李太医被突如其来的发现给搞得焦头烂额,因牵连甚广,不能轻易下结论,二人决定再找林录谈一谈,探一探口风。

    林录的脾气很怪,二人礼数不敢差,备了京城带来的上等茶叶和内廷专供酒ii水来求见。

    有好茶好酒送上门,又是医界同道中人,林录自然没有拒之于外的道理,慨然应允相见。

    臧院使满脸堆笑的向林录拱手施礼道:”林神医,臧某远从京城赶赴江阳,一方面是陪同公公送嫁两位新娘子,另一方面是奉陛下之命,多拿些治大肚子病的药丸,泽被其他八月河两岸的百姓。“

    林录尴尬的红了脸,硬着头皮问道:”要多少颗药丸?”

    臧院深思了片刻道:“八月河两岸三郡十二县,每县百颗药丸,第一批最少也得一千二百颗,多多益善。”

    林录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斩钉截铁回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手里只有十颗,就是快马加鞭去取药引子,也得七日以后!,而且只能几十颗!!!”

    臧院使也来了倔强劲儿,不肯退让道:“林神医,你言之凿凿说研制出了治疗大肚子病的配方,不会是欺君吧?还有两月就是万寿节,让大肚子病患者病有所医,就是给万岁爷、给天下的贺礼!你不能托辞!如果再托辞,我只能如实禀告万岁爷了!!”

    将研制出药方之事上报给朝廷,本来就是给萧毅争取功劳的事情,如果被扣上欺君的帽子可就得不尝失了,林录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顿时收敛了自己目空一切的态度,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了,喃喃道:“这药引子实在是难寻,容我七日,最多能弄到一百颗,不然以后后继无力、再无治疗大肚子的药丸了。”

    对于林录态度的转变,臧院使很是满意,面色不显,很是为难的点了点头道:“好,容你七日,一百颗,别想跟我讨价还价,少了一颗也都禀告京城。”

    林录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着杨休虽远在边关,快马加鞭三日就能打个来回,再加上制药三日,七日应该绰绰有余了。

    臧院使看着林录心情一紧一松,情绪有些紧张,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林神医,你的医术在京城数一数二,在边关神乎其神,到了江阳县,怎么连病都看错了,而且还死了人?”

    臧院使话锋里满是讽刺,一向骄傲的林录怎么能受得了,顿时如炸了毛的刺猬回嘴道:“老臧东西!!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林录何时治错病、治死过人了?!”

    李太医心领神会,如同臧院一样不懈的撇撇嘴道:“葬院使没有冤枉林神医,文小姐的丫鬟九歌死于七日风,而你说是失魂症?!错了,错了,且大错特错,南辕北辙!贻笑大方!!!”

    林录一向自视医术天下无双,使得他恃才放旷,容不得任何人置疑,同时被两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揶揄讽刺,身的血液几乎同时涌进了大脑,脸红成了红布,几乎是怒吼道:“老夫看病时,九歌虽然没得失魂症,但也不是什么七日风,而是食了过量的金石丹!最可笑的是,江阳县的金石丹,被齐郡主拘在手里,而她给九歌吃金石丹的目的,是为了杀黄铮!?你们不会让天下人看少将军的热闹吧?”

    “黄铮?”臧院使轻眯了眼,轻叱一声道:“如果没记错,这个关键人物黄铮,就是失踪的陈小姐吧?”

    林录混沌的大脑顿时恢复了几丝清明,牙齿紧咬着嘴唇,任臧院使怎么套话也不再说了,肚子里的肠子都悔成一节一节的,心中暗骂臧院使是个老狐狸。

    臧院使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眼睛笑成了月芽儿,千叮咛万嘱咐道:“一百颗,七天,别忘了!!!”说完还不忘帮林录紧闭了房门。

    林录气得将茶盏直接摔得粉碎,将臧院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只是功劳己请,话己出口,完成炼制势在必行。

    林录只得偷偷去找了萧三,让他快马加鞭去边关找杨休要血,而且是最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