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目光全然迷离地仰着小脑袋,嘴边还残留着鸭腿的油汁,喃喃道:“美食、美酒……”

    忽地扭头看了南宫烁一眼,又吃吃一笑:“美人。”然后伸手一指苍穹:“美景。良辰。不可……辜负。”

    突然间,方一桐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太听话,但是她正在努力扳回来,不能让南宫烁听出来,否则多没面子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舌头有点捋不直,她作势将手里“酒碗”往嘴边一送,喝了一口,奈何那酒似乎也有了灵性,一滴都没落进她嘴里。

    她端着“碗”晃了晃,又举起来四下看,嘟囔着:“酒呢?”

    南宫烁心瞧着她捏着一根鸭腿骨又是做喝酒姿势,又是四下翻看,默默叹了口气:空腹怎么能喝酒,还喝这么浓烈的酒。

    要让喝醉的人承认自己喝醉了就好比要把一个装睡的人叫醒,那个程度基本差不多,就一个字——难。

    他只能先小心护着,由着她闹腾一会儿,散散酒气。

    方一桐还在矜持着,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听话,所以尽量不开口了。将手中不知何时拿倒了的鸭腿骨头往嘴里啜了一下,又十分端庄地拿出来,捏在手上认真坐好。

    坐好后又觉得自己就这么坐着很傻,可能会被看出来舌头捋不直了,于是,目光四下扫着,骨碌碌地。

    扫到了蘸料,眉头一皱,指着碟子道:“醋,不要,酸。”

    南宫烁愣了一愣,没明白她说的什么,只见她眉头微蹙,对着酱料碟子好像很是不满。

    但是那种不满跟平时遇事时候不太一样,不仅眉头皱着,连鼻子都皱了,嘴巴还嘟起来了。

    与其说不满,更像是撒娇。

    撒娇?!

    她为何要对着一只酱料碟子撒娇?

    这似乎有点诡异。

    南宫烁伸手试探着将碟子挪开,方一桐的眸光紧跟着就追了过来:“酸,胀,难受。”

    “哪里难受?”南宫烁放下碟子,担忧地问道。

    “这里。”方一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