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呛入喉,落进衣领,她抑制不住地咳嗽,咳弯了腰,双腿冻得发抖,也没有停下脚步。

    恢宏端庄的正殿,精神抖擞的百名侍卫分列两边,戒备森严,只见住持大师掐着佛珠,颇为恭敬地讲了几句话,一袭玄墨色长袍跨出门。

    隔着风雪,隔着数米,姜云澈浑身僵硬,如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

    宋韧束了翡翠冠,玉身直立,器宇轩昂,冰眸子幽暗深邃,英俊硬朗,拱手还大师一礼,唇角拉成平线:“大师不必相送。”

    话罢,他袖袍甩开,转身离去,棱角分明的五官过分冷俊,黑虎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印子。

    姜云澈赶紧追去,小僧们来拦她。

    眼看那抹墨色越走越远,姜云澈急红眼,慌不择路,被枯枝绊住,摔倒在地上,砰一声,喃喃喊道:“阿韧…阿韧…”

    察觉到身后动静,半只脚跨入马车的宋韧,蹙眉回望,眼神锐利,唯见漫天白雪,并无他物。

    他迟疑了下,薄唇冷冷道:“回宫。”

    千里马扬起蹄,重重踏地,金碧辉煌的马车如离弦之箭,迅速在山中消失。

    跌落雪坑的姜云澈,指缝全是雪,疯了似的追,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泪水滑落衣襟,一股巨大的悔恨感浸进四肢百骸,身子如纤细瘦弱的兰花,颤巍巍地站不稳。

    仅存的一丝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忆起庆安五年,她和宋韧根本不认识,现在,她是刑部侍郎长女,而宋韧还是当朝太子。

    所以,就算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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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冲出去见到宋韧,又能解释什么?为前世她对宋韧做过的事情,说对不起吗?

    她皓齿咬破嘴唇,殷红的血滴在地上,目光空洞。

    雪很大,淋湿大氅,毛领挂着水珠,她细眉紧缩。

    许久后,她浑身被雪裹住,险些冻昏过去,声如寒夜凉雨,才道:“罢了。”

    前世事是前世,既然重来一次;这一世,她必定好好把握。带着满腔遗恨愧疚,不离不弃地陪着宋韧身边。

    兰莹扶住她,很是心疼,小姐摔晕后醒来就像变了个人,叹气言:“小姐,二公子差人接你回家,马车就在前面。您到家好好休息,身子也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