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解释就等于掩饰,叶安宁笑了笑未再多说,因为这位太子殿下已经投来了求救目光。

    “打开门吧,这样隔着门怎么探病?”

    开了门,屋内有些昏暗的让人不适应,叶安宁打量了一下屋里,过于简单甚至称得上有些简陋的陈设,没想到东屏王府还有这样的屋子,下人房也不过如此了,可就是这样粗陋的屋子,现下却住着天武的国君。

    “你们先出去吧。”

    “这……”

    叶安宁抽下腰间的软鞭手腕一抖,“啪”的一声响,内侍总管的眼皮子不由地抽了一下,只得点头哈腰的带人退了出去。

    人都出去以后,屋里又变的沉寂下来,昏暗的让人觉得有些许压抑,一个有些沙哑从一处角落传来“是俊麟么?”

    “父皇!”适应了屋内的昏暗,两人终于看到了缩在床脚的人影,俊麟忙走了过去,将他扶坐到床上,带着哭腔道“父皇,他们说您在病中,一直不让儿臣来探望您,怎么……他们怎么会把您……”

    叶安宁看着面前一幕父子抱头痛哭的场景,心中不免唏嘘,面前这个披头散发,衣衫脏乱的人,真的是当初的建成帝?

    而她毫不遮掩的审视目光也引起了建成帝的注意,“俊麟,这位是?”

    “儿臣……儿臣也不知。”俊麟有些赫然,这一路竟也忘了问一下她的名字。“这次儿臣能顺利来见父皇,还多亏她的帮助。”

    叶安宁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这位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太子说话倒还实诚,比起他老爹可好多了。

    “哦?”建成帝不禁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把他软禁在此的自然就是北戎王,而眼前之人竟可以不顾北戎王的命令帮着俊麟来探望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更或者对方是北戎王派来故意相助,进而得到自己手中的东西?

    可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叶安宁却率先开口了,“赵王殿下多年不见,怎得如此落魄了,额……忘了,应该是皇上才对。”

    她丝毫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所以也不曾掩饰自己的声音,俊麟很是诧异原来帮自己的这位看起来很好看的公子,竟然是位女子乔装的。

    建成帝却直接骇的站起身,可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事,转而又大笑了起来“原来是你,想不到你也成了北戎王的阶下囚,怎么燕沐洵没保护好你么?”

    面对建成帝的讥讽,她回以冷笑,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若算是阶下囚,那皇帝陛下岂不是算得上丧家犬了?我这阶下囚好歹还能带点尊严站在太阳底下,而你呢?”

    “大胆!你敢这样与朕说话!”建成帝咬着牙低喝。

    “朕?你哪里还算是天武的国君了,你的龙椅呢?宫城呢?太庙宗祠呢?你一把火燃尽了天武的根基,你也配称自己为朕?你还是想想死后如何去跟先祖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