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炳槐扭头看向苏文远:“苏大人,即便是对待侍女,也不应该如此苛刻吧?”

    苏文远心中恼怒,他历来宣扬自己宽和大度,苏家也颇有善名,今天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让苏家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这……”大夫人锁起眉心,犀利的眼神宛若刀箭一般射向沐云瑶,是她搞的鬼,这一切必定都是她搞的鬼!

    沈炳槐看向云春:“云春,你老实回答,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奴婢从竟陵城而来,是来苏府向小姐送霓云坊和不羡楼盈利的,来到苏家之后,才发现小姐在宝华寺没有回来,大夫人便见了我,让我将银票交给她保管。之后大夫人说要留奴婢在府中住上几日,等小姐从宝华寺回来了,就能够相见。奴婢便随着这位齐嬷嬷下去安顿,不曾想,齐嬷嬷却让人将奴婢绑了责打。”

    “为什么要责打于你?”

    “奴婢也不清楚,齐嬷嬷总说是小姐碍了大夫人的眼,幸好锦兰和锦巧得知我来苏府,悄悄的跟着齐嬷嬷来探望,不料被齐嬷嬷等人发现,连她们也要一起绑了,幸好奴婢懂一些拳脚功夫,拼死抵抗帮她们两人逃了出去,到顺天府报了案……”

    苏文远冷声道:“一派胡言!若是你没有犯错,夫人怎么会责罚你?还有锦兰和锦巧两个丫头,苏家真的有意阻拦,这两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逃出府门去?”

    沐云瑶抬起头来看向苏文远,神色间满是悲痛:“舅舅,若是一般情况下,锦兰和锦巧是没有机会逃出去的,可是这会儿护卫们都被大舅母调遣到了东院,守卫疏忽之下,她们想逃出去就没有那么困难了。现在我关心的是大舅母为什么要让人惩治我的奴婢,而且看这下手的狠辣程度,几乎就是想要了她们的命……”

    “云瑶,你大舅母只是想管教你一下,让你懂得一下京都的规矩,不可再如以前一样肆意妄为,你可不要枉费了你大舅母一片苦心。”

    沐云瑶冷笑一声:“苦心?大舅母平日里也是这样教导羽仪表姐规矩的吗?我虽然出身不高,但却不傻。如今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联系起来,即便是傻子也看明白了。我根本没有伤害羽仪表姐,可羽仪表姐和齐嬷嬷却一起作证是我折断了她的手臂,给我平白安插罪名,之后我回府,连衣裳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被大舅母直接派人带到了这里,不问缘由、不分是非,直接下令捆绑起来。若不是沈大人来的及时,这会儿我和娘亲的下场怕是比云春都要惨烈,若这是苦心,那恕我承受不起!”

    “沐云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如此冥顽不灵,羽仪的手臂分明就是你带着人折断的。”

    “大舅母说是我,那可有证据?”

    “齐嬷嬷就是人证!”

    沐云瑶笑意越发的嘲讽,微微拔高声音:“那按照大舅母的说辞,我还说你想害死我,独吞霓云坊和不羡楼赚取的银两呢!”

    “你不要胡说!”大夫人骤然回话,眼神猛的颤动一下。

    “我怎么觉得大舅母现在

    心虚的很呢,难道我猜对了?您之所以囚禁云春,给我安插恶名,想要置我与娘亲于死地,就是为了侵占我手中的产业?还是说,从一开始找我们回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堂堂尚书府,还能看中你手里的那点小钱?”

    云春愤愤然开口插话:“我这次一共给小姐送过来二十万两银票,可不是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