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王还未来得及出宫,就被皇上叫到了前殿,此时殿内跪着顺天府尹沈炳槐、吏部尚书苏文远、大皇子崚王以及三皇子晋王。

    钺王进殿之后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此时崚王和晋王等人都跪着,皇帝自然也没有叫他起身:“老四,今日沈炳槐前来禀报苏家诬陷shā're:n一案,后面正好也牵扯到了你,便把你叫过来一并对质。沈炳槐,你开始说吧。”

    “是,回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微臣听到衙役禀报说是顺天府门口昏倒了一名女子,微臣亲自查看之后,请了大夫将女子救醒,从她口中得知,这名女子名叫苏佑,是通政司参议苏志远的嫡女,也就是吏部尚书苏大人的亲侄女。她讲述,今日本是她和沐云瑶共同举行及笄礼的日子,两人在东厢房等候的时候,忽然有一名和她衣着相似的女子跳进东厢房后窗,意图杀害于她,微臣听完之后极为震惊,生怕出现更加严重的事情,连忙带着苏佑回到了苏府。”

    “到了苏家之后,发现所有的宾客都一并围在前院的池塘边上,说是苏佑被杀,而shā're:n凶手便是受到沐云瑶指使的申策。申策招认和沐云瑶存有私情,之所以会出手刺杀苏佑,是因为两人之间私会被她撞见,唯恐泄露消息,只能shā're:n灭口。但是,询问至一些细节处,申策和下人们说的话前后矛盾,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供词,微臣也单独询问过苏佑,她并未见到过沐云瑶和申策有任何接触,微臣连夜审问苏家的下人,终于得到了真相,供词案卷在此,请皇上御览。”

    皇帝沉着脸色,从徐笠手中接过沈炳槐呈上来的案卷,仔细看过一遍之后,看向下方面色苍白的苏文远:“苏文远,沈炳槐审问得知,暗中指使下人污蔑沐云瑶shā're:n的,正是你的夫人孟氏,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回禀皇上,孟氏肚量狭小,早前便因为一些矛盾暗中记恨沐云瑶,臣私下里劝过,可是她性情执拗,因此并不听从劝解,臣以为她多少会有些分寸,没想到竟然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来,微臣实在无颜为她辩解,一切但凭皇上处置。”

    “这么说来,及笄宴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夫人孟氏,诬陷沐云瑶的了?”

    “……是,”苏文远咬了咬牙,“微臣也是在事后询问孟氏才从她口中得知真相,没能提前阻拦,是微臣治家不严,请皇上降罪。”

    “好,这桩案子暂且放在一边,询问清楚之后一并处理,还有一件事,你府中为何会有私兵,而且那些私兵手中用的还是军制的长弓,你身为朝廷命官,应该知道这样做的意义……”皇帝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语中蕴含的寒意却让苏文远生生打了个寒战。

    苏文远膝行上前两步,不住的磕头请罪:“请皇上明察,微臣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晋王开口:“父皇,苏大人在任吏部尚书期间一直尽职尽责,忠心可昭日月

    ,请父皇明察。”

    “朕还没有问到你,你反而是开口了,据朕所知,苏文远府中的十名弓箭手,是从你府中借调过去的?”

    “回禀父皇,的确如此,这件事情儿臣也有责任,这段时间,苏家发生了许多事情,苏大人找到儿臣,说是向儿臣借一些护卫维持苏家的秩序,以免出了什么事情,影响到前去参加及笄宴的夫人和小姐们,儿臣看苏大人一片心意难得,所以就借出了十名护卫。”

    苏文远抬起头来:“皇上,当时微臣府中老夫人病重,苏清妹妹和云瑶是老夫人的心结,她找了这么多年,终于将孩子找了回来,若是等她醒来,知道苏清妹妹和云瑶离开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微臣只想着让家母开心一些,难免手段偏激,不过微臣完全没有想过让弓箭手动手,只是想让他们在一旁震慑一下,反倒是钺王殿下,竟然直接让下属将那些人斩杀了。”

    晋王转头看向钺王:“四弟,你说话做事着实太过冲动了,就算是你喜欢沐云瑶,也不应该行事毫无顾忌。”

    钺王冷眼和晋王对视:“那依照三皇兄和苏大人的意思,我应该等到弓箭手将苏夫人和沐小姐射杀了再行动手?”

    “钺王殿下,我当时并未下令让弓箭手动手,是你误会了……”

    “那我怎么听到苏大人说,只要苏夫人和沐小姐敢踏出苏家的府门一步,就要了她们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