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成叹气:”让他走得顺心些吧。”

    夏时西甚至想\"着医生该不是来骗钱的吧但是冷静又冷静之后,他也没有办法。年年已经很可怜了,给他些幻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03

    年年跟从前比像是换了一个人,并不是脱胎换骨而是扒皮抽筋,只剩下了一个躯壳,毫无生气与灵魂。

    被那双空洞的、无知无觉的眼睛看的时候,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块,疼得不行。

    靳予年甚至没有问过自己的眼睛还能不能再看见-他也知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看不看见都没有了意义。

    没有求生的欲望,这一点非常糟糕,令一切的治疗都失去了前提。

    靳予年听到开门声,警觉地动了动。

    夏时西心口又是一疼,“年年是我,别怕。”

    过了大约有一一分钟,靳予年说:“我从前也有一一个朋友总是叫我年年,他去国外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夏时西深深吸气、缓缓开口:“你想见他吗?”

    靳予年沉默了。

    看表情却是极为认真的,许久才说:“还是不见了吧,看见我这样他会哭的,我现在没力气哄他了。”

    夏时西拿手背揉了揉眼睛。

    他不敢再提起自己,换了话题说:“晚上煮粥给你吃好不好”

    靳予年又恢复到那种沉静的、毫无波动的情绪里,一点反应也没有。夏时西有时也会琢磨,靳予年都在想什么呢,会怪他去了国外、会怪他没能及时救他吗

    可是面对靳予年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无计可施、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夏时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拼命对他好。可是即便做得再多也给不了他生活下去的希望,等死的过程总归是难以幸福的。

    04

    这天天气并不好、雨声大得仿佛要盖过一切,年年却难得高兴起来,提出了他进医院以来的第一一个要求:“贺衍,我们吃火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