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知道他?”

    “宫里头嫌晦气都不许提云华殿,”太妃叹气道:“九皇子生母陈氏,初时不过是官婢,连内人也算不上,不必想她曾经是何等卑贱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听闻那一日陈氏当值擦洗台阶,陛下有一日夜里吃多了酒不留神迷了方向,强幸了她,遂有身孕生下了皇子。陛下清醒后觉得是一桩丑事,更不曾有晋封她的打算。还是太后听到了流言,给了一个最末等良人的名分。”

    黛玉在王府里也看过后宫名册,但凡有册封,京中各世族账册上都会留神注一笔,可这一两回进宫,都不曾记得宫中有陈姓的妃嫔。

    “玉儿好似没听过宫里有位夫人。”

    “第二年就没了,”太妃说道:“说是得了一场风寒,就撒手人寰。陛下念她生育有功,追封一个美人,自此再没人提起她来。可怜九皇子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

    黛玉见太妃有些悲悯,便不再继续询问什么。

    回府已是深夜,黛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屋梳洗,忽而见水溶已经换了中衣靠在床榻上阅览书籍。听得她吩咐人备水梳洗,他又抬头望了过来。

    “夫君怎么在这儿.....”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这几日水溶不是一直歇在书房。

    “玉儿这话说的古怪,我不回正房里歇着还能去哪儿。”水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满意地见她微红了脸,又说:“早些梳洗了歇下罢”

    紫鹃和雪雁见状,自是暗自窃喜不已,忙叫人端了热水来。黛玉只觉平日梳洗更仔细些,今日这两个丫头不知怎么,手脚特别快,转眼就已经给自己披上的寝衣。

    “今儿你们是怎么了,洗得都不如平日仔细。”

    “夫人可别抱怨了,夜都深了,不宜泡在水里太久的,”紫鹃一面替她擦洗湿漉漉的头发,一面吩咐着雪雁去把炭火盆挑得旺一些。

    屋子里一时温暖如春,两人又将里外候着的侍女婆子等都悉数清了出去。

    水溶笑盈盈看着她,问:“不冷么,还不过来。”

    寂静过了头,反倒紧张了,黛玉垂眸走来,钻进被窝里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头发湿着,这就睡下了,陪我说说话如何?”他笑道:“我忙了这几日也不得亲近,这会子你就睡了,单撇下我岂不无趣。”

    “不早了,今儿在宫里应酬了一日,乏了。”黛玉小声道,又觉得身后没了动静,一时好奇转过身去瞧她。

    不想水溶这会儿正想俯下身来安慰她,四目相对,唇齿两相碰触,叫佳人红了脸颊。于是他顺其自然加深了这个吻,不叫她有机会躲闪,一手扶着妻子的腰,一手松松一勾落下层层叠叠的纱幔。

    许是因屋子里太过暖和,黛玉原本如凝脂白嫩的脸颊染上两团红云,双眸水雾连连,拼命忍着那娇滴滴的浅吟,亦是刺激了跟前的人。

    水溶何尝不是红了双眼,额上已浮了一层薄汗,咬牙切齿好似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