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泉宫的游猎在十天后结束,在此期间长孙皇后诏命殿中省,定于本年十月初四,将丹阳公主下嫁于武安郡公,乐得薛万彻那傻大个好几天都合不拢嘴。

    宜春亭那夜发生的事,就如微风拂过的落叶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值得一提的是,刘殷几人不仅悄无声息的处置了那几个不成人形的儿子,还一起上表上交了大部分的财产和本兼各职位。

    对于这样的事,朝臣们都没有感到异常,哪次随皇帝出行没有犯错的官员呢,所以只要没有开刀问斩都不是大问题,大不了过几年皇帝的气消了,这官儿可以再当回来嘛!

    返回长安后,李承乾就收到一份私人的请柬,长孙冲得了这么个胖儿子,不好好请一请自己的表弟和弟兄们,那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这不,同样接到请柬的李佑、秦怀玉、房遗直等人下值后,也都成帮结伙的赶到了西市的最有名的酒楼-碧海楼,这座酒楼是长孙家的产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都是赵国公府的家奴。

    倒不是长孙冲舍不得花钱,而是怕本来好好的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败了兴致,那可与他今儿的目地本末倒置了。再说,自家的地头说话、办事也方便,大伙儿也不用拘束,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李承乾抬了抬手,制止了弟兄们的嬉闹之声,随即笑道:“看看今天这排场就知道仲良的心意满满了,哎,孤说你们几个光棍也都上点心,都早一点把婆娘娶回来。

    光看别人抱着大胖小子眼馋有什么用,有能耐自己生一个去,也就用不着在这眼馋了不是。”

    东宫的这些文臣武将现在出现了明显的两极分化,出身庶民之家的,要么是早已成婚儿女双全,要么进了东宫攒下了一定的财产后娶妻生子。

    出身勋贵人家的这些家伙就成了老大难,家中老早就给他们定下了同样出身豪门的小姐,本来应该早早成婚,可这群小子多年来都野惯了,除了李承乾外,没什么人能真正管得了他们,所以这婚事也就耽误了下来。

    到头来,家中父母是既着急,又为难,着急的是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抱上孙子,为难的是没脸见亲家,都是世交,让家中的不孝子这么一弄,都特么不好见面了。

    所以每次到东宫汇报完政事,他们都要和太子唠叨一二,让太子管一管东宫那些贤良猛将,他们家的逆子,没办法,谁让他们凡事都以太子马首是瞻呢,白养他们这么多年了。

    “太子爷,这些小子都挑花眼了,今儿看看这个不错,明儿看那个不错,这那是过日子啊,依着末将看还是一人给他们都找个乡下的黑丫头成亲,看看他们还有啥挑头!”

    席君买的话一说完,正在喝酒罗通、伍登等人都被他气的喷了出来,黑丫头,你大爷的,你自己娶了个乡下女人也就罢了,凭什么拉兄弟们一起下水啊,这特么太不厚道了,所以都指着席君买直娘入老子的骂了出来。

    不过,老席的话也得到了王治等寒门出身的官员的支持,用他们的话说,糟糠之妻可以共患难,也能同享福,这其中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作为老大哥、过来人,他们可是抱着好意规劝兄弟们的。

    有些姑娘即使长的再好看又怎么样,一旦年华不在,还不是都一样,所以这是个该着重于内涵的事,光有一副好面皮能顶什么用,这都是人生的经验,别到时候后悔了,怪老大哥们没提醒你们。

    “哎,这话我兄弟赞成,有些女人看上去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可娶回家就知道是个母大虫了,所以这女人不能只看表面,要不然这心里的落差就太大了。”,端着酒杯的杜构的一脸老神的感慨着。

    “得了吧,辅民兄,你当初为了娶牛家小姐,花了多少气力自己心里没数吗?后来又劳动殿下去疏通牛尚书那关,现在后悔了,晚了。”

    罗通毫不留情的揭了杜构的短,在他看来,杜构这小子就是交情,那么漂浪的婆娘还不满足,活该被虐。

    还没等杜构反驳,来济就整了一句:见虎兄,你怎么来了。这话一出,吓得杜构抻着脖子向门外望去,看到没人后,还拂了拂胸口,又喝了一口酒压压惊,逗得在座的众人是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