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话音落下,张若梅脸色惨白如纸,心中复杂难言,一时间不知用什么话辩解。

    后悔吗?

    肯定是后悔的,若是时光能倒流,让她再选择一次,她绝不会在上元节去见蒲明达,若蒲明达还是缠着她不放,她不介意将此人送去见阎王,也不会让此人出现在彦宸表哥面前。

    温老夫人也察觉到外孙女的不对劲,见她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唇,心下疑惑,担忧地问她:“若梅,你怎么了?”

    张若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外祖母,我……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傅氏对她这番反应很是不解,和颜悦色地开解她:“其实你也不必害羞或者觉得难为情,你们两情相悦,舅母和你外祖母也替你高兴都来不及呢。”

    张若梅音量徒然拔高:“我没有跟他两情相悦!”

    此言一出,温老夫人与傅氏当即愣住,对她的极力否认很是费解,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见她白着一张脸,紧抿着唇,眉头紧蹙,眼眸里带着戾光,使得这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二人又是一愣。

    若梅性子温婉,平时说话都斯斯文文的,从不大声说话,今儿这是怎的了?

    见两位长辈被自己吓着了,张若梅心中越发慌乱,忙调整情绪,扬起一抹僵硬的笑:“舅母,我……这其中有误会,我没有与他两情相悦,真的没有。”

    说着,她连连摇头,语气中透着祈求:“舅母,外祖母,你们要信我,我真没跟他两情相悦。”

    傅氏听着她苍白的辩解,心里觉着怪异,道:“可你彦宸表哥亲自找过那蒲公子,那蒲公子说与你两情相悦的。”

    “什么?!”

    张若梅惊呼出声,一时激动,就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杯盏被她的手拂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碎成几块,茶水溅出,她的裙摆也遭了殃,被溅了零星几点茶水。

    温老夫人见状,若有所思,皱着眉头问:“你这孩子,这是怎的了?”

    看着地上的狼藉,张若梅才慢慢镇静下来,轻轻摇头:“外祖母,我……我没事。”

    温老夫人皱眉沉思,片刻后沉声问:“若梅,你如实跟外祖母说,是不是那蒲公子逼迫你什么?”

    张若梅佯装镇定地回应:“外祖母,您想哪儿去了?他没逼迫我,我与他就是普通朋友罢了。”

    傅氏听罢,若有所思,觉得这外甥女的话不怎么可信,总感觉这外甥女有点问题,又想起她方才那副狰狞的模样,越发觉得这外甥女与那蒲明达有故事。

    温老夫人愕然,打心眼里就不信她的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问:“若梅既然是普通朋友,你为何如此激动?好好说清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