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满床榻,姑娘严肃万分,她的袖子先前便卷起来,粉白的藕臂在说不清材质的单薄长手套下若隐若现。

    将伤口附近清理干净,勉强止住了一些外涌的血,她这才稍稍紧张起来。

    接下去的步骤,至关重要,若是处理不当,此地没有输血设备,在极端简陋的条件下,感染才是最致命的事儿。

    白存卿拿着纱布,求救地看向姑娘,“我我我……一会儿该如何?直接摁在他的伤口上吗?”

    “还好箭支没有穿透他的身体。”顾绝兮根据噩梦中所见所感判定——箭身入体不多,大部分冲击力被铠甲挡下,但也有三四公分,强行拔出可能会破坏身体组织,可眼下什么设备都没有,若是让营地里那几个老家伙来,她估摸着,风格更加“狂野”。

    眼下,最快速却不保险的法子——强行拔除,撒药止血,包扎。

    “哎哎哎,你干什么?”白存卿的手一把被扯了过去。

    “在这上头撒些药,一会儿我拔出来,你得按住,用内力帮他催动药力止血,越快越好。”

    顾绝兮说道,语速极快,她将药粉和成糊状,部分涂在伤口处,大部分涂在纱布上。

    麻药应当已经起了作用,赵勇的神志已经没有方才那样清楚,气息微弱却稍显平稳。

    “我数到三,你准备好按住!”

    “是!”

    一切尚未有定论,不可给安晗刁难她的任何机会。

    “一、二、三!”

    她将断裂的箭支握在手中,猛地往外一拔!

    鲜红的血液在眼前晃动,种种不适用上心头,可若以医师的身份存留于世,个人不可抑制的癫狂,在生命面前,都微不足道。

    “按住了!”

    顾绝兮再次叮嘱,方才她用的是医仙谷特制的止血良药,向来有奇效。

    只是,没有灵丹妙药,不能让人立刻好起来。

    箭伤的后期护理极为麻烦,她带的药并不够,营地内的医师带的,估计没什么作用,仅供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