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绝兮刚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在微微颤抖。

    ……原来,她还是怕的。

    只是强制冷静,被迫忽略这些细节罢了。

    “得把这个消息传到鹤鸣去,若是要新派主将来,一切也是后话了。”顾绝兮说道,将药材都收进包里,还有些自己的盘算。

    她方才想的变数,兴许就在此了。

    “嗯,我去寻个通讯员。我去寻个通讯员。”白存卿瞪圆了眼,说话还不太利索,他踉跄着跑出去,满身血污,怕人得很。

    两个时辰后。

    鹤鸣王宫——

    “什么?!他当真是如此说的?”安晗一拍桌案,怒意冲天,“不会是在诓骗朕吧?欺君之罪,当斩!”

    御前公公跪在桌案前,哆哆嗦嗦,还是低垂眉眼说道:“千真万确,那兵士说完,就摔下马,气绝身亡了。如此绝命的消息,奴才以为,是断然不会作假的。”

    安晗闻言,跌坐在椅子上,耳边还回响着前些时候沈玉潭说的——“顾绝兮救得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原是真的。

    他早就知晓,却没有下令。

    “来人!去悠然阁将沈先生请来!”安晗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沈玉潭请出山。

    “这……奴才遵旨。”

    今日阳光并不好,没有暖人的意思,但却刺眼得很,似乎要将一切污秽都带走。

    安晗看着桌上的奏折,内心的恐惧和惊慌不曾断绝——若天命当真不许他拥有西羽又当如何?母妃的仇,不能不报!若是要天下人为止陪葬……

    那便让天下人陪葬!

    少年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狠厉。

    一炷香后,一身白衣的男子戴着幕篱,出现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