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卿把头埋得很低,任谁也瞧不出他的神情。

    “就说朕近期政务繁忙,没工夫接待一个小国使者,让她待着。”安晗握着朱笔,看向一旁袅袅的香炉,思绪翻飞,却不形于色。

    “臣遵旨。”

    “下去吧,注意多看着点那小妮子,免得她在我鹤鸣闹出什么乱子。”

    “是。”

    白存卿离去后,安晗才丢了朱笔,瘫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这数月,发生的事儿太多太多,那段在灵渊的日子,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

    那个忍着脾气对一个小医师笑脸相迎的雪国三皇子,已然远去。

    “顾绝兮……你太碍眼了。”

    安晗对着安神香,喃喃道。

    阳光普照,城池开始化雪结冰,天气变冷许多,然而阻挡不住长久被雪困在屋内的鹤鸣百姓,人人都穿了厚棉袄,头戴白色卧兔,出门溜达。

    太冷了,大家说话都言简意赅。

    “好!”“吃了没?”“吃了!”“我没吃!”

    超过四个字的话,一般不说,不然就感觉是全身一半的暖意都被这将化未化的雪吸走了。

    “主子,我们出去走走吧。”羽灵倒垂下来,三千青丝都垂落着,只一个脚兜在房梁上,如此练功,甚是用心。

    “好。”

    顾绝兮收起纸笔,习惯性地回头看看床沿——那是小黑小白平常会趴着的位置,但它俩留在风蔚阁了,便也寂寞许多。

    也罢,当初将它们留在风蔚阁的地界,也是担忧此行事情繁多,关注不到它俩。

    东雪的地形和房屋布局,她也得早些弄清楚了,才好调查她所在意的事情。

    关于圣女,这缘来客栈,从小二到掌柜的,都不是很清楚,只知晓圣女高高在上,善于抚琴,琴音惑人,似乎身体不太好的。

    别的,什么信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