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吃的太多,不想和我玩了?”

    “……我只是感叹一下你长得那么瘦却吃很多,没有这个意思。”

    “……我也没有吃很多……之前在食堂吃得不太合胃口……”

    “吃吧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定,不觉得撑就好。”

    沈长清吃饱了就开始打瞌睡。

    她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林逾静坐在地板上,靠着床,一边听歌一边看书,这次拿出的是一本扶桑的轻。

    《言叶之庭》。

    她没去过扶桑,也没逃过课,没法设身处地地了解主人公在梅雨季逃课躲在公园的亭子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且,她对于夏季几乎等于雨季的益州的记忆也在时光长河中被磨灭得近乎一干二净,只隐隐约约有个印象,知道那是出生的地方。

    但她现在觉得,似乎有了和主人公差不多的体验。

    微风穿过敞开的窗子,阳光铺洒在阳台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缩成了一条金线,外面的一切喧嚣被高度与距离所阻隔,连鸟鸣声也听不见。闹钟在柜子上滴滴答答地走着,耳机的旋律轻快动人,安静的空气里有两个人悠长的呼吸声交织,夹杂着偶尔响起的书页声。

    偷得浮生半日闲。

    林逾静眯着眼睛,罕见地跟着耳机里的歌声哼了几句。

    “楽ばかりしようとしていた……

    “ないものねだりブルース……”

    林逾静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是有其他的机会的。她差一点就获得了人大法律系的保送名额,也差一点就被分配到京兆府下辖的刑警支队。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放弃了。

    她选择了一个五线小城,选择做最基层的民事警察。

    工作量大,事情多,工资少,提拔机会少,升职全靠熬资历和走大运。在她来之前,南山署的警察有一半都是通过社会招聘进来的,因为警校毕业的职业组很少愿意来这样的地方。

    林逾静开开心心地干了六年多。

    她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连千里之外的林母都训斥了她几句,唯独林父笑了笑,说,你这性子应该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