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臣最会的便是揣摩人心。

    更何况皇帝没有掩饰,他生气了。

    他是在为那不知名的野丫头生气?

    慕容久咬唇:“陛下方才说她来自乡野。”

    “宰相是瞧不起乡野之人?”宁忧冷笑:“你可知每年的状元郎大多是出自乡野,在战场上杀敌的也多是你口中的乡野之人。”

    “朕记得宰相也是出自乡野吧。”宁忧语气平淡却叫人心惊:“鱼儿尚会回游到出生之地。”

    慕容久低头,她就是因为身份低下才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陪在他身边,她想过将来和他一起俯瞰天下的人,不是京都贵女也应是大家闺秀。

    若是随便让一个乡野之人得了这皇后之位,那她这么多年的隐忍又算什么!

    慕容久再次跪拜:“不管陛下信不信,臣句句皆出自肺腑,望陛下三思。”

    “退下吧。”宁忧摆手。

    慕容久起身出门,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随慕容久出门后一直同他并排走着。

    “皇帝今日带回的女人,杀了。”

    宫殿里,宁忧重新拿起奏折。

    且不说沈清婉到底是什么身份,就算他真找个乡村的姑娘,也不是他能管的。

    “陛下,南皇的信。”

    宁忧打开信纸,只见那上面果然盖着洛谋殇的专属印章。

    快速浏览一遍,宁忧将信纸递给了身边人,“叫礼部准备一下啊,南皇要来。”

    他们这刚到帝都,洛谋殇的信就跟着来了,看来很着急啊。

    洛谋殇:你媳妇跑了你试试。

    宁忧连夜批完了这些日子堆积的折子,抬眼时已是清晨,睡意早逝,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