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趴在自家男人身边号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死了人,在哭丧呢。

    孙家祖母刚从屋里出来,就听到吴氏这惊为天人的哭声,她干咳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怒气。

    吴氏正哭得忘乎所以,还是周氏过去将吴氏拉开,一边劝道,“三弟妹,大夫这不是在给三叔止血嘛,你哭啥呀,这外边人听了去多不好……”

    “就是,又还没死,大夫都说了能医,你就给哭上了。”二伯娘扶着孙家祖母,小声说着风凉话。

    吴氏被两人这么一说,再被孙家祖母一瞪,还真就不敢再哭。

    林娇娇推着孙泽宇走近一些,这时大夫已替孙树新上好药,他一边包扎一边抬起头向周边的人交代道,“每天要换一次药,换药简单,我留下现成的药粉,你们自己换就可以,伤者需要卧床休息,除了上茅房,最好不要让他起来,躺着休养有利于他伤口恢复。另外他流血过多,这段时间多吃些滋补的汤水。”

    等他交代完,伤口也包扎好。孙家大伯和二伯一起将孙树新给抬回后院,吴氏哭唧唧的跟在后边。

    孙家祖母付了诊费和药钱,让人送走大夫,看也没再看她这小儿子一眼,转身回房,二伯娘也紧跟在婆婆身后。

    大伯娘从大夫手里接过那药,转手给了林娇娇。“刚刚大夫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林娇娇点点头,“记住了。”

    这就算是安置完,大伯娘也回了自己屋。

    剩下林娇娇和孙泽宇面面相觑,她神情复杂的看着手里的一大包药粉,虽然孙树新经过治疗之后这伤瞧着也不重,可孙家人的反应未免太凉薄了,给了钱就走人,一句问候都没有?

    “快推我回去。”

    前院的人一散而空,只剩下他们二人,林娇娇耸耸肩,又推着他往后边走。

    “你不受人待见也就算了,怎么你祖母对你爹也这样冷淡,都伤成这样了,一句话都没有。”

    她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只换来他一个白眼,和长长的沉默无语。

    将他推回后院,孙树新已被送回房里,躺在床上低声哼哼着,想必是醒来感觉到痛,之前止血处理时他气都没喘一口,似乎是昏过去了。

    “爹,娘,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出个租子,怎么还跟人动起手来?”

    被推进房里的孙泽宇焦急询问。

    他爹负责田地收租这么长时间,拖欠赖账的事虽偶有发生,那也不过是多跑几趟奔波劳累罢了,但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更别说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