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过了半晌清晰地说道:“凭你刚刚的话,我愿赌服输。”不等商檀安答话,接着就道,“事实上,针对你所说的风险,我准备了一些制约手段,但对你,用不着了。”

    商檀安张口结舌,突然好笑道:“晏同学,我相信你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刚刚的话,是我不了解情况妄言了。”他站了起来,“你的提议我不能同意。很晚了,你准备怎么回去?”

    绯缡抿了抿唇,仍坐着,仰起头:“我今天来的时候,我知道我会把事情弄糟。我……一直都不是很擅长说服人。”她瞅着商檀安,恳切道,“但我对自己说,无论怎样,必须再试一次,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很抱歉欺骗了历奶奶,也很抱歉深夜还在打扰你。可我想对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能让我说完吗?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非常感激。”

    商檀安的视线凝注在绯缡脸部,半晌回身坐下,他观察到她轻吁了一口气,自己便也想叹气。“你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有。”

    他扬起眉来,洗耳恭听。

    “马上生孩子,也可以多算一个人。”

    商檀安愕然,这下真的毫不掩饰地叹出一口气:“晏同学,你是不是缺乏应有的安全意识?”

    “不是,我只是想尽量向你坦诚我目前的处境。”

    商檀安愁闷不已,他确实觉得晏大小姐的处境堪忧,她说话做事的方式,要是碰上另有所图的人,那真是全完了,活脱脱一出赔了夫人又折兵。

    “晏同学,”他语气诚挚温和,娓娓劝道,“我真心觉得你找人结婚的方法不好。潜在风险先不论,你想想,你结婚,他们也可以结婚,一下从两个变成四个,你不是更吃亏吗?”

    “他们不行。”绯缡沉声道,“现在他们的析产申请已经走到强制我应诉的阶段,权利主张人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如果他们还要增加更多的权利主张人,那么就要重新提出申请。可是,联盟法规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就同一个纠纷事项,一生只能提请一次强制应诉。如果他们撤销现在的申请,加人再申请,那么现在强制我应诉的结果就算失败。失败即诬蔑、主张不当,后果是他们不仅要承受惩戒,而且永远再也没有第二次强制我应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