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多扑在金主婆身上,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放在那里,这个在他心中又爱又恨的老人死了,曾几何时他也曾憎恨过金主婆,这种恨让他总是在半夜惊醒。

    他何尝没想过,只要这个老人死了,他没准就解脱了,但是想归想,毕竟金主婆给了他童年里全部的欢乐回忆,金多多哭了,他哭得悲愤欲绝。

    大家不知道他是哭金主婆的惨死,还是哭自己没见过面的母亲,又或是在哭自己悲惨的身世。

    人一旦死去,他的错误就会被人忽略,想到的都是他的好处,这时金多多眼中浮现的都是和金主婆小时候玩耍的开心时光。

    他看着金主婆僵硬的脸一直保持微笑,心又生出一种悲伤的情愫,他用手将金主婆的眼皮抹下来,他不想看到金主婆死不瞑目,他道:“是谁杀了你?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你?你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你都与什么人来往?”

    金多多这么一问,发现这几年自己因为与金主婆置气,都不曾关心她的生活,对今日发生的一切竟然一无所知。

    这时从后面挤进来一个人,他用虚弱的声音地指着子木说道:“是他,是他杀了庵院的所有人。”

    金多多用哭红的双目盯着子木道:“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就算不杀她,她还能活多少日子?”

    子木瞧见指着自己的人,正是刚才相互搀扶着逃走中的一个,这人满脸的血迹已经凝固,一双牛眼瞪得往外突兀,说话的时候手一直拄着墙壁,他那个同伴估计是伤得太重已经回不来了。

    子木握着带血的乾巛古扇,冷笑道:“庵院内的命案是何人所为,我看到后也觉得奇怪,你为何一来就说是我杀的,你难道亲眼看见了吗?”

    金多多从金主婆的尸体边站了起来叫道:“长下护院,我知道你们六人一直在暗中守护庵院,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下护院扶着墙从后面穿过来,站在金多多面前给他鞠躬道:“小爷儿,我对不起你,是我护院不利,让这看似谦谦君子的人进了院子,这庵院外仆人二十八口,护院五人,主婆一人,共三十四条人命,都是死在了这个……这个恶人手中。”

    金多多道:“你可是亲眼所见?”

    长下护院又朝子木望了一眼道:“确实是我亲眼所见,要不是因为我逃得快些,恐怕也早就死在了这个恶人的手中。”

    金多多一想到子木行事光明磊落,自己与晶木系并没有太大的冤仇,子木为何要下此毒手,于是他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这事关系到晶木系与金灵系的安危,你可千万别诬赖错人。”

    长下护院一听,双膝跪地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道:“长下从小长在庵院,主婆待我恩重如山,我所讲句句实情,决不敢有半点假话。”

    金多多扶起长下护院道:“既然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你快把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子木皱着眉头展开乾巛古扇,飘然而至来到长下护院跟前,用另一只手抓住长下护院的衣襟。

    金多多以为子木要加害长下护院,当即从腰上解下金笔,抢先一步朝子木掷去,他只想让子木远离长下护院。

    子木侧身一躲,金笔贴着子木身边飞了过去,金多多见一击不中,接着又是一击,他将周身元力由丹田运到右掌,隔空朝子木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