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也在喝酒,边喝边唱歌,张迪迪跑过来跟赵尔清聊天,赵尔清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杨武狄见状,笑问:“味道还可以吧?我专程调的。”

    张迪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本领。”

    秦杰放下话筒插嘴说:“那可不,老武会的技能可多了。”

    杨武狄挠着脑袋傻笑。

    一个大包厢就四个人,几人轮流唱K,杨武狄充满期待地想和赵尔清合唱,二人坐在一块窃窃私语,赵尔清说她最近有打算出国旅游,杨武狄满脸惋惜:“那可惜了,我最近时间紧,不能出国。”

    赵尔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脸,杨武狄以为她误会自己撒谎,连忙解释说:“我家亲戚出了点事,就...好吧,我一个姨夫,病了,很严重,大家都担心他好不起来。”

    他的姨夫应该就是宋芝芝的公公吧?赵尔清正在细思,杨武狄的胳膊自己环了过来,搂着她的腰亲昵道:“我保证下次一定陪你。”

    对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外加烟味一下充斥进赵尔清的鼻息间,她突然有些不适,往外移了下身子,躲开了杨武狄的搂抱,杨武狄先是笑笑,并没有当回事。

    张迪迪二人正抱在一块唱情歌,杨武狄又跟着看了眼赵尔清,见到对方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又伸手摸到了她的大腿上,谁料赵尔清直接弹了起来,拉着张迪迪的手说:“走吧,陪我去趟洗手间。”

    杨武狄心中不悦加深,缓冲了几秒,对着秦杰:“帮我换首歌吧。”

    “老武真喜欢你呀。”洗手间里,张迪迪对赵尔清说出这句话,可能担心门外有人听见,忙又捂住嘴道:“你要考虑清楚,宋芝芝马上回来了,你要在这里谈恋爱,迟早会被宋芝芝发现,她不会放过你。”

    “你觉得我哪怕不在这里,只要她知道我活着,她会放过我吗?”赵尔清露出一抹自嘲的淡笑:“迪迪,我没得选择,我自己踩到了黏脚的口香糖,就必须自己把她给擦干净。”

    宋芝芝的性子,张迪迪也不是不知道,想到宋芝芝在出国前把赵尔清闹成那样,心里面也不好受:“那你想怎么做?难不成还想把她的家庭毁掉?”

    “我有那么大的能力吗?”赵尔清声音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只是想看看,这些有钱人的命,是不是真比我们值钱。”

    张迪迪这回是真正地意识到赵尔清的性子再亦不似以前般淡泊,想劝她几句,又察觉到自己没有立场,鞭子不挨到自己的身上,永远不会知道那伤痕有多痛。

    张迪迪看着赵尔清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赵尔清这个人,太善于规划了,一步一步地从来不超脱自己的能力范围外,张迪迪相信她过去可能早计划好了怎么和宋芝芝白头偕老,也曾经打趣她,说赵尔清不应该学管理,她的性子更适合去学设计,赵尔清听闻笑了很久,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十九岁的少女性子天真烂漫,连微笑都不掺杂任何世俗。

    不像现在,赵尔清的笑总带着一股朦胧的感觉,不是不赏心悦目,只是让人感觉虚虚的,没有内容,好像只是为了笑而笑。

    张迪迪知道赵妈妈的死带给赵尔清多大的打击,赵尔清来投奔她的那阵子,其实并没有流露太多情感,她请了一天假陪赵尔清去爬山,爬完海拔一千二百多米的山下来,张迪迪已经坐着缆车在山下面等她,赵尔清把自己的手交给她,说她以为自己会活不下来,没想到还是下来了。

    那时候,她有想过轻生吧。

    宋芝芝,是真的不应该,她要是哪怕了爱赵尔清一点点,她也不应该去伤害她的家人,更何况,她后面还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混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