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意领着陆宜祯走过去,坐到阶下。

    几人互通了籍贯,又说了会儿家常,气氛便已热络起来。

    陆宜祯也如愿以偿地知晓了许多、话本子里都不曾写过的有趣风俗。譬如西域有些部族长居于大漠之中,驻地不是固定的,要随绿洲迁徙;又譬如有些部族是兄弟共.妻的……

    里头有几个故事,即使放在号称“汇集天下见闻”的京城茶馆里,也可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大约江湖人联络感情的最好方式便是喝酒,谈话间,一名商户顺手就递了壶酒过来。

    “小公子你也尝尝?这可是北境最烈的烧刀子!”

    隋意有礼地将酒壶接过,道了声谢,却没打开,转而偏头望向了自己身旁、听故事听得入神的陆家小姑娘。

    “祯儿妹妹,这酒,我喝不喝得?”

    这句话刚出口,庭院之中便寂静了。

    陆宜祯稍怔,紧接着,脸上、身上便感受到了数道视线的洗礼,一时间热意从脚底心腾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你,你爱喝就喝,问我做什么?”

    说完,埋下脑袋,拔脚边的杂草。

    几名商户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更有好事的、拍了拍隋小世子的肩膀,感叹:“没想到如你这般丰神俊朗的小郎君,竟也是个惧内的!”

    隋意拔开酒塞,淡淡一笑,并不反驳。

    余光瞥到身边低眉垂首的小姑娘,见她脚边的杂草、已横七竖八地躺尸了一堆了。

    ……

    隋意今晚喝了半壶烈酒。

    但他的酒量十分不错,除了姿态更懒散些、桃花眼更水润些,并看不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甚至连后来上楼的脚步、也是从容稳当的。

    这令本来准备搀扶他回房的小姑娘感到有点惊讶。

    “意哥哥,你怎么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