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天气太热,体育老师也没折磨学生太久,让他们绕着操场跑了两圈热身,教了半节课足球垫球,就让大家自由活动。

    几个受不住的女生,直接跑去有树荫的地方休息。

    男生们精力旺盛,但也不至于犯傻在大太阳底下踢足球,纷纷转战室内体育馆,打起篮球来。

    纪初谣陪从悦去操场不远的小卖部买雪糕。

    从悦一路扇风,一路吐槽:“学校的体育课也太不人性化了,大夏天的,就不能学点乒乓球、羽毛球之类可以在室内进行的运动……哎,还是岑易最爽,连课都不用上。”

    纪初谣经她这么一说,才想起刚才体育委员点人的时候,跟老师报告的确实是姐姐和岑易不在,于是好奇问了问。

    从悦耸耸肩,答道:“岑易他阳光过敏,开了医院证明,所以夏天都是不上体育课,直接去的机房。”

    纪初谣面露惊叹:“…………”

    这种奇葩的病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想逃课所以编出来的吗?

    转念想想中午那帮男生只有岑易一个人带伞,而他的肤色显然要比同龄男生白上好几个度。纪初谣啧叹两声,勉强相信下来,难怪在大家都穿短袖衬衫校服的季节,他一个人总穿着长袖款。

    纪初谣歪了歪脑袋,又道:“他去机房做什么?”

    “打游戏啊。”从悦脱口而出,接着看到纪初谣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知道她是想茬了,连忙笑着解释道,“你刚过来可能不太清楚,岑易是国内最顶尖电竞俱乐部ICU的在役选手,可能你对他的游戏ID熟悉点,叫Easy,他十五岁就是俱乐部的青训生,前段时间拿下亚洲邀请赛的冠军还上过热搜。当初他考诺顿来,也是因为学校说愿意给他辟出一间机房,让他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允许他练习。”

    纪初谣想到什么,一字一句略显艰难地吐出道:“所以他每天晚自习看不到人影,实际都是去机房打游戏了?”

    从悦不觉有误,点点头。

    纪初谣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联想那人全校前十的成绩,以及职业电竞选手的身份,再两相对比一下石高阳——

    空有一颗热爱电竞的心,以及没有一门及格的语数英成绩。

    果然人生处处充满惨烈。

    虽然坐的最后一排,但纪初谣还是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在课上打瞌睡,便一只手拄着腮帮子,佯装看题地打算眯一会儿。

    谁知后来睡意昏沉的厉害,便彻底没了形象管理能力,脑袋时不时从腕上划下,但又总能在撞上桌面前,堪堪收住势头,重新枕回手上。

    岑易起先只是觉得余光里某个黑影晃来晃去很是扎眼,不耐地斜眼睨去,瞧清是个什么状况后,顿时哑然失笑了下,最后索性身子侧坐,半靠在墙上,看戏似的看人脑袋上下大幅度地点来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