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茫茫黑暗里,只能看见塔中零星散落的蓝光。

    云泽摁了开关,黑暗被驱散,整个居住空间瞬间灯火通明。

    “去楼上睡,”云泽估计秦笑现在不太愿意回家见秦仑,“储存柜里有新床单。”

    秦笑摇了摇头:“会被怀疑。”

    今天云泽刚遇刺,秦笑这样的性格,如果突然住到匹配哨兵这儿,可能会让秦仑怀疑他们查出了什么线索:“我可以,”秦笑道,“现在去审邬珂。”

    云泽抬头,问他:“不累?”

    秦笑摇摇头。

    “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云首席把有关我母亲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

    “你不想自己去问?”云泽道。

    “问秦仑?”

    “问你母亲。”

    ………

    “你的意思是,”秦笑似乎是怕自己听错了,“你的意思是——”

    “所以现在休息。”云泽笑了笑,“首席命令要听。”

    他站起来,有点不经意地想,这个角度,可以把小向导整个抱在怀里。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榛果昏迷未醒,米栎亡魂未安,一个个已知或未知的陷阱,指示部悬在他们头上的刀,和那个十八年未解的爱恨纠缠的谜题。

    于是云泽只说:“我不知道你还信不信我。但是,”他做了承诺,“你可以信我。”

    云泽的承诺就像他本人的战斗力那样靠谱,尤其是这承诺还有关小向导的母亲。屋子里那压的人透不过气的压力感,仿佛一下子散了一半。

    秦笑僵直瘦削的肩膀微微松了一点。

    其实无论秦笑信不信他,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或许其实从小向导内心的最深处,是愿意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