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屈膝福礼下去给玄珏请了安,郭贵人更是哭得伤怀,口中嗫嚅着唤着‘皇上’。

    奈何玄珏眼里只有楚衿,伸手将她搀扶起来,才命旁人平身。

    来的路上,玄珏已经听三福将此间事说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皇后拉着郭贵人,指着她的伤势给玄珏看,自己不禁垂了泪道:“皇上,郭贵人成了这模样,您可不能再偏袒着华嫔了。”

    玄珏正坐于上首位,目光峻然,手指摩挲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

    片刻,他将目光凝在了东雁身上,“你说是华嫔让你送去的那毒物?”

    东雁连连叩首,道:“回皇上的话,确是如此,奴婢不敢说谎。”

    “为何你前脚送了东西,后脚人便入了皇后的凤鸾宫?”

    “奴婢送了东西后往御花园去采冬梅,后来听说长乐宫出事了,奴婢越想越怕,觉得八成是华嫔娘娘的药膏惹出来的祸事,所以奴婢怕极了,就来寻皇后娘娘做主。”

    东雁见玄珏并不信她的话,索性定声道:“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可以性命启誓,若奴婢有一句虚言,必当不得好死!”

    玄珏听了他这话,神色果然生变。

    打先里皇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玄珏信了。

    怎料他默声片刻,拿起了桌案上放着的一方墨砚在手中掂了掂,而后将其丢给了东雁,道:“那你便去死吧。”

    众人被玄珏这一句话惊得不浅,玄珏见东雁迟迟没有动静,喝道:“朕替你试过了,那墨砚够硬实,你举起来,用力朝着脑袋砸下去,定能成全了你不要命的愿景。”

    东雁慌了,连声求饶道:“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何时有过不要命的愿景,奴婢”

    玄珏用力一拍桌案截住了东雁的话,“诬陷嫔妃该杀,欺君之罪该杀,连你自己也说了,你若有虚言便不得好死。朕如今成全了你,你还不动手?”

    见局势略有失控,皇后忙向玄珏道:“皇上,您不能这样”

    “你指挥朕呢?”玄珏瞥了皇后一眼,没好气道:“郭贵人为何会毁容,东雁是和谁在这儿唱双簧,朕一清二楚。华嫔不是那样的人,也不稀罕做那样的事儿。这宫里,无人比朕更了解华嫔。所以华嫔的清白,不用旁人证实。朕信她无辜!”

    皇后喘着粗气,目眦欲裂道:“皇上!种种证据都指向华嫔!您还要偏袒她吗?”

    玄珏眼睛微眯成一条缝看着皇后,“朕就是要偏袒她,你能奈朕何?朕念着你是皇后,已经给了你脸面了。若是再闹下去,彼此脸面都不过去,还不知道是谁要丢脸丢到家了呢。”

    皇后脚下一软,连连向后退了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