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谣已经坐下翻书复习,脊背挺直,柔顺的马尾垂下。

    那种身上自带的安静气息,总能与班上的喧闹隔绝开。

    岑易看了会儿,视线微微下移,落在桌角的咖啡上。

    方才没注意,上头还贴了张便笺,端正地写了七个字,两个标点。

    “道歉礼物。对不起。”

    岑易放下笔,将便笺摘下。

    刚捏在指尖没两秒,教室后门被人从外往里推,但被他椅子挡住的关系,只打开条缝。

    “艹,谁把门堵着。”外头传来安泽的叫声。

    岑易不紧不慢地把便笺顺进桌肚,这才勾着椅子让了下位置:“赶投胎呢,急什么。”

    安泽挤进身,看着昨晚开始就堵着门坐的钉子户,头疼道:“你这家伙什么情况啊。成天嚷嚷班上同学配合你这个学委的工作,怎么到了我这儿,也没见你配合班长工作。快快快,八点半开考,一会儿老师还要来检查考场布置呢,把你桌子挪回去。”

    他说着也不经人同意,直接帮人抱着桌子往前放。

    岑易还仰靠在椅背上,看着已经远了的课桌,以及纪初谣若有若无变得僵硬的身形,耸了下肩,站起身,拖着椅背往前走。

    凳脚与地砖摩擦,发出细长的声音。

    安泽还在碎碎念:“这回给你搬回来,别再给我往后拉了,我被你折腾的也很累的好不好。”

    岑易将椅子往桌旁一撂,懒腔懒调道:“你是肌无力还是肾不行,搬两趟就喊累。”

    安泽超大声:“我踏马明明是心累!”

    岑易没什么起伏地“哦”了一声,赶人道:“行了,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安泽:“……”

    安泽文明地在心中骂了十遍狗逼岑易,愤愤走开。

    岑易坐下身,一双大长腿习惯性地越过桌杠,笔直伸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