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换座位。”

    归海梦往过道中间靠了靠,偏着头躲着高铁外那个不rEn形的鬼,声音发颤:“他为什么总盯着我?”

    “你别看他,你这个模样他肯定知道你能看见他。”卓槐跟她换了靠窗的位置,神sE冷淡地往外瞥了眼,“一年了还是这么怕鬼,你后半辈子怎么办?”

    “你别提,一提我就很绝望。”归海梦听到就泄气,“得过且过吧,希望哪天好运找上门,告诉我能摘下这破镯子的办法。”

    卓槐目光一滞,眼神从她攥着他的手臂转移到窗外Si不瞑目的男鬼身上,他是卧轨而Si,被压过的部分呈r0U泥状,x口破裂,内脏流出,粘稠的脑浆从额头留下,混着g涸的鲜血,既白也红,着实渗人。

    “摘下来之后呢?”

    归海梦看见微信界面于佳佳正跟她聊得如火如荼:“等等,姐妹,所以你就是我救命恩人啊,我居然还以为我是喜欢你!”

    她跟于佳佳聊天,随口回答卓槐:“摘下来我就是正常人了啊,就按以前的生活过呗。”

    ……

    你以前的世界可没有我。

    卓槐瞥一眼她腕的镯子,隐约生出些冰芒锥心似的负罪感。

    他很想告诉她,这镯子他能摘下来。

    这是他的东西。

    但他一开始没有这样说。

    后来这谎言就跟滚雪球的芯子似的,越发不能见人了。

    因为跟于佳佳聊得欢,归海梦没有再碰卓槐,等到她察觉到车厢开始移动的时候才抬头随意往车外瞧了一眼。

    随后一僵。

    “卓槐。”她神sE有些惊恐地指着窗外,“他好像在追我们。”

    不是好像,就是在追,因为脚被碾成泥,男鬼整个匍匐在地,用爬的姿势朝归海梦追赶,但速度却意外地快。

    卓槐皱了皱眉,蘸了一点水杯里的水在窗上画了些看不懂的符号:“他想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