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完洗手。”

    他们理所当然地点头,眼神鼓励她再点点别的,难得韩主任大方。

    韩彻的行业还比较质朴,只是他比较有头脑,家底也不错,才能顺着阶梯在三十不到年纪爬到这个消费档次。服务生将酒杯推来,韩彻友人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那些搞投行的人挥金如土,价值观扭曲到经常花十几万买高档酒洗手,哄客户开心,韩主任博美人一笑,就出这么点血,已经算抠门的了。

    林吻笑笑,接受他们的调侃与台阶。她的美色哪儿值这个价啊,不敢想象今晚的酒单金额。

    这是另一种脸皮和眼界的进阶,她如是劝慰自己,鼓鼓嘴,佯作自在地融至酒塔的搭建中。

    玫瑰味的黑桃a好难喝。冰块的凉劲一过,林吻眉头飞快蹙起,忙背过身避开他们吐舌头。韩彻凑至她耳边说,是不是很难喝?

    “没有,很好喝。”她挤出笑,见他一脸了然,心知自己表情僵成这样确实太假了,遂掰扯道,“可能我喝不太惯吧。”

    “我也觉得不好喝。”韩彻坦白,“但来酒吧过生日,不点这种酒不好玩。”

    不是自己花钱,林吻依旧肉痛,“好贵哦”

    韩彻说:“一年反正就一回。”

    香槟还是普通的或是kurg好喝,但是在高端酒吧喝这些,就像在高档牛排店喝红星二锅头,像来搞笑的。

    一桌人喝了两瓶黑桃a,然后醺醉地摇头摆脑,在躁动的音乐中把林吻拉到中央,惊呼、起哄,将近万一瓶黑桃a倾倒而下,噗滋噗滋的白色泡沫将素手淹没,物欲横流莫过如此。

    林吻被冰凉浇醒,又配合着,在升腾的酒精里痴笑起来。

    韩彻沾了点酒花,弹在她脸上,趁她眯眼避让,玩味地于暗影中将点点斑斓的酒珠以唇点了去,凑近她耳边暧昧地来回擦碰,“妹妹,上次求婚不难忘,这次生日难忘不。”

    她带着酒后倦意,昂起脸蛋,竖起三根手指比了个发誓的姿势,讨好金主,“我保证,以后我的生日都不会有这个精彩!”

    “胡说八道。”

    “没有”惆怅涌上,她望着那片欲望的玫瑰色,感慨道,“见识过这样的纸醉金迷,很难再甘心人间烟火罢。”

    走向感性的对话被惊起的钢管舞介绍打断,酒桌的朋友们四散,蹦迪的蹦迪,游走的游走,看钢管舞的看钢管舞。

    这种销金窟如果不喝点酒,清醒地遥望一圈,俱是低廉与荒唐,可喝点酒,此处顷刻幻作酒池肉林的人间天堂。

    林吻对钢管舞不感兴趣,他们先去蹦迪。没会,朋友来叫韩彻,说今晚钢管舞是泰国的神级表演者,一定要看。韩彻看了眼迷醉在节奏中的林吻,没叫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