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阎夏枯照例去了无涯殿,她忽然觉得当教主和当朝九晚五的上班狗没什么区别,每天早上都要按时打卡,然后开晨会。解散后大家各干各的,偶尔会有点办公室小摩擦什么的,只不过是现在的生活中没有打卡机,而自己成了老板,从办公室的小摩擦上升到了浮华谷的小争吵。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从前她很向往老板的生活,可是真的做了这个所谓的老板倒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自从吕之泊死后,茗轩就浑浑噩噩的,回了浮华谷以后才渐渐的好了起来,然后就是没日没夜的在外头跑来跑去,白天坐镇四白阁,夜间留守浮华谷,基本上这两处地方的消息已经共通,甚至可以是跟融为一体没什么区别了,就连四白阁赚的银子,茗轩都会拿出一部分给浮华谷,说是线人费,在阎夏枯的理解中就是所谓的消息共享费了。

    所以她干脆和茗轩商量,以后这两处地方的收益五五分,这样倒也公平,茗轩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阎夏枯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了。

    这边茗轩公子和四白先生的名号他都共用着,阎夏枯也曾经问过要不要干脆合并在一起算了,但是茗轩却说,这两个名字哪一个也不想舍弃,所以也不在乎多养那么一群人了,反正四白阁本来就有一定基础,两头的生意都还不错,只是可怜他一天忙里忙外的,不过对于茗轩来说,此时的忙碌也不算坏事。

    “晨会”结束后,阎夏枯将竹桃和无鸠留下,与他们简单的交代了要去趟月秀山的事,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这两个人防阎夏枯就跟防贼一样,说什么也不许她离开,无奈之下,阎夏枯便道带着无鸠一起,毕竟谷中还需要竹桃坐镇,而且这次是去给云笙换血,带一个大夫在身边也是好的。

    听了阎夏枯的话,这两个人才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

    很快,阎夏枯回去简单了收拾了东西,又去与苦木长老交代了一下,说是自己出趟门,过几天就回来,苦木长老不想辰砂长老那样难缠,倒也没问什么,只说让她放心,教中事务有他在。

    就这样阎夏枯带着无鸠奔着月秀山的方向出发,本来苦木是准备让阎夏枯乘着她的轿子去的,但是被阎夏枯拒绝了,毕竟她是偷着去,外人并不知道她与云笙的关系,她可不希望她的宝贝弟弟因为她染上魔教这两字。

    因为是以林夏的身份出行,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她就是阎夏枯,一路十分顺利,她们先是到了月秀山脚下约定的客栈,然后阎夏枯依照约定等在这里。

    傍晚时分,才有人过来敲门,只听门外的人很是兴奋,笑着喊道“姐!我来了!”阎夏枯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叫无鸠去开门,看到开门的竟然是无鸠而不是朝闻,傲云笙有些意外,他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然后淡淡道“姐夫没来?”

    阎夏枯愣了一下,缓缓道“你没听说魔教教主杀了清河门门主的事?”傲云笙点了点头,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道“听说了啊,可是姐夫不会信了吧?”

    闻声,阎夏枯无奈的点了点头,傲云笙睁大了双眼,问道“他脑子坏了?一开始还有人说是你害我中毒的呢,后来不是也查明白了,怎么他对你这么没自信啊?”

    阎夏枯叹了口气,并不想在多说什么,只是赶紧叫人去床上躺好,随后在无鸠的帮助下,他们给傲云笙换了血,傲云笙的身子却是比以前好多了,估计再有一次就能大好了。

    他此时坐在床边,按着手臂上的针眼,幽幽道“回头我去找姐夫好好谈谈,他应该明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的。”阎夏枯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没有姐夫了,他让车撞死了”

    她在现代时,别人一问她男朋友呢,她就会气急败坏的说被车撞死了,害得有一次遇到那个渣男,那个人竟然问她听说自己死了这件事就很尴尬。

    阎夏枯没想过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说这句话,到了古代依然还是要说这句话,看来她注定与恋人这个词无缘了。可现代的人都是这是一个梗,但云笙就不这么认为了,他真的一位朝闻被马车给撞死了,此时正一脸不可思议的坐在那里,想着朝闻那样好的轻功,居然会被马车撞死,他自言自语道“真是阴沟里翻船大意了。”

    阎夏枯看着云笙那个模样,不免有些好笑,她让无鸠先回房休息,自己则于云笙闲聊了几句,本来云笙想让她多留几天的,但是毕竟浮华谷事务繁多,她也不好将那头放的太久,姐弟俩许久没说话,这一聊就是一夜,趁着天色蒙蒙亮,云笙才离开,阎夏枯推开窗,看着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心中很是感慨。

    这个便宜弟弟对自己倒是还不错,至少知道心疼她这个姐姐了,因为阎夏枯与以往不同,不似那般好玩了,处理好云笙的事,便带着无鸠回了浮华谷,就连无鸠都没想到这次阎夏枯竟然会这么痛快的回去。

    这一来一回不过七日的光景,一切都如同她出门之前的样子,回到谷中,她便去了趟无涯殿,先是按照惯例给历代教主上了香,然后转身回了正殿之上,翻开这这几日积攒下来的账本。

    如今这个教主她是越做越顺手,甚至很有成就感,功力一日日的恢复,她现在每天睡觉前都会感谢原主从前吃了那么多的苦,才换的了她如今这么轻松的掌握这些东西,用现代人常说的话应该叫做肌肉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