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瑶在一家会所找到了可以包吃包住的长期兼职,向学校提交了走读申请,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修,柳念瑶下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就冲出去打工。

    柳念瑶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穿着工作制服,送送酒,经理招他进来也是瞧他脸好看,毕竟来这里消费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柳念瑶敲开了一间包厢门,放下酒刚想走,有人叫住了他让他倒酒,柳念瑶擦干净杯子,开了酒瓶,慢慢地往里倒。

    柳念瑶的头压得很低,上次有一个客人看见他的脸就想对他动手动脚,从那之后柳念瑶就一直低着头。

    门被打开,一只好看的手拿起了柳念瑶刚倒好的酒。酒被手的主人一饮而尽,空酒杯被重新放回到柳念瑶的手边。

    是江不渡,只有他会有那么好看的手。

    周边的人都在起哄,吹着口哨喊着江少好酒量,江不渡没有理会大步走过柳念瑶的身边坐在了最角落的沙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跪在地上倒酒的柳念瑶。

    最后关门时他小心翼翼地往江不渡那个角落望了一眼,男生坐在那里握着酒杯皱着眉,你也会有少年心事吗?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懂了妈妈日记本里那些不同笔记写下的拗口酸涩的情话,我的少年心事是你紧皱的眉。

    柳念瑶第二次去这个包厢送酒出来的时候,看见江不渡站在走廊的尽头抽烟。

    柳念瑶的脚好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似的走了过去,他想说点什么。江不渡没看清来人的脸,只看见穿着会所制服,头也没抬地说:“我不买性服务。”

    这一句话就把柳念瑶所有的关心打回了肚子里,落荒而逃。那天晚上柳念瑶心不在焉地做完了工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大概知道他从器材室离开后,站在教学楼底下伸手去抓的是什么了,他明白了那流走的是什么了。

    又是一节体育课,老师宣布自由活动,柳念瑶打算上楼收拾书包提早去打工,在教室门口看到了越行之。

    越行之伸手拦住了他,柳念瑶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他想干嘛,越行之抓起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对折又对折的红钞,放在了柳念瑶的手心,他说:“上次的钱还没给你。”

    柳念瑶看着厚度不止一千的钞票,握住越行之还没来得及伸回去的手还给了他,说道:“不用给我了。越行之,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柳念瑶说完绕过越行之,走进教室,草草收拾了书包去打工,走出教室的时候,越行之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

    有一次越行之做完了抱着柳念瑶问他,你赚这些钱是去做什么。

    越行之以前遇到出来卖的人,拿到钱都挥霍一空,好像只有柳念瑶,分毫未动,甚至连只手机都不舍得给自己买。

    越行之听见他说:“我要救我的妈妈,所以,你想做的话,请务必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