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娘母随口应付着亲人们的询问,期间,众人自然注意到了王坚“眼镜,手套,口罩和线帽”齐上阵的奇怪装束,王坚便像前面解释给曾爽听的那样,解释说他现在正在用一款国外的膏药治疗他脸上的青春痘,见不得光,也沾不得灰层,所以需要把自己“副武装”起来。

    对面他的说辞,亲人们倒不疑有他,倒是对他嘴里的“外国膏药”感兴趣起来,说些什么老外的东西就是牛啊,外国的狗皮膏药就是好哇之类的,听得王坚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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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坚和坚妈坐在他外婆家的院子里,跟亲人们一阵寒暄,摆谈,约莫摆谈到五点半左右,一群人便开始朝前面的李家院子走,准备一起去参加曾静蓉丈夫李老六的葬礼。

    曾静蓉丈夫李老六所在的李家院子距离曾家大院不远,只有几百米,走路也就几分钟的样子。

    李老六的家便在李家院子靠近马路的马路边上,十分的当道。

    小时候,王坚一放了寒暑假,就会跑到外婆家玩,路过李家大院的时候,目光便会频频望向马路边的那栋鹤立鸡群的三层高楼,那是李老六老爹,有村里首富之称的李大富的宅院。

    不过,十多年过去了,这栋三层高楼被岁月冲刷,受时光洗礼,慢慢的脱去了华丽的外表,开始变得普通,甚至有些落伍。

    所以,在两年前李老六结婚的时候,李大富便在高楼的旁边起了几间平房,里外装修得漂漂亮亮的,作为小儿子新婚的婚房。

    不过,不论是高楼还是平房,王坚都从未进去过,因为李老六结婚,迎娶隔房二表姐曾静蓉的时候,他还在江城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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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坚一行十来个人走到李老六家门口的时候,他的隔房大舅舅,大舅母正陪着他那位丧偶的隔房二表姐在门口迎客,欢迎着客人们的到来,接受客人们的慰问和随礼,并把客人们引到早已变成了灵堂的客厅去给李老六上香烧纸。

    因为是晚辈,他的隔房大舅舅和大舅母没有戴孝,只在手臂上缠了一圈黑纱。

    而作为“未亡人”的曾静蓉,则披麻戴孝,一身素白。

    三人的脸上,无笑容,是一脸的哀泣。

    尤其是他那位头裹白布,腰缠麻绳的隔房二表姐,清丽无俦的俏脸上,一双眼睛是又红又肿,像桃子,显然李老六死去这两天,她哭了不少。

    “二外婆,大伯,幺伯,玉姨妈,秀姨妈,爽爽,摇摇,敏敏……”一脸哀愁,犹带着泪痕的曾静蓉一一喊着众人,跟王坚他们打招呼,直到一个身材矮小,带着眼镜和口罩的年轻男子走到自己的跟前,曾静蓉这才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人是谁,自己又该怎么称呼对方。

    然而,来人却不管她的发愣,径直走到她的跟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静蓉姐,请节哀!”

    一旁的坚妈见王坚一看到他静蓉姐,就把人家抱在怀里,大惊,生怕李家人跑出来把冒失的儿子一顿好打,直到王坚嘴里安慰人的话一出来,坚妈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走上去拉着曾静蓉的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