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微有夜色,这场宴会才结束。表面上宾主尽欢,只有一个讨嫌的陆辞和霸道的李欢玉搅局。

    李欢玉把摇摇晃晃的沈鹤兰送上车,她被风一吹,清醒几分,抓住李欢玉的袖子:“殿下——”

    她在车上,李欢玉在下边,不由分说劝她:“别怕,没事,快回去休息,明天来学堂别迟到。”

    沈鹤兰拽得更紧,情真意切说:“殿下,你怎么又随身带女孩子的物品,以后莫要这样玩物丧志。”

    “……”李欢玉没想到她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说教,“鹤兰,你好没良心,我可是在帮你解围。”

    沈鹤兰缩了缩,小声说:“谢谢殿下,但你不要老是玩女孩子的东西了。”

    李欢玉破罐子破摔,振振有辞:“我现在不趁早了解,以后怎么给我夫人画眉?”

    沈鹤兰埋在马车里,眼睛眨一眨,鼻头红红,小心翼翼看她。

    “行啦,快回去,我不玩就是了,本来也不是要玩,是准备送给阮姐姐的,便宜你了,螺子黛有钱都买不到。”李欢玉解释一句,手指在她鼻尖点了点。

    沈鹤兰听她说起阮娇,哦了一声,然后钻进马车。

    李欢玉送走她,才转身准备回宫。

    刚走两步,就遇上出门的陆辞。他一个拜手拜到她眼前:“殿下,要回东宫吗?”

    她点点头,说:“你别招惹崇贤,回头跟他道个歉。”

    “殿下怕我给你带来麻烦?”陆辞很有东宫属官的自觉。

    李欢玉嗤笑:“我是怕他针对你。我和他又不是第一天不合,全京城都知道,无所谓。你还是多向他示好,免得他报复。”

    她不说内情,但陆辞早已从皇后那里知晓,所以听明白了,冬至日后李欢玉就要诈死,她没了,肯定是李崇贤上位,到时候不免要排挤东宫的人。

    李欢玉还是蛮好心的。

    但他不怕,他仍旧笑得轻松:“像泰王殿下那样欺压一个姑娘,实在有辱斯文,我不会道歉的。”

    李欢玉对他有了点兴趣:“你这人不错嘛,还有点侠义精神。我早听说河东叶家的人普遍比较傲气,果然是这样。”

    陆辞心想,那可不是,你看看你自己。他俩之中,真正的河东人可是李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