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着真如化身的大陀罗法王右手一晃,失去的手臂又在他的肩头重新长出。

    这两个大陀罗法王相斗,居然是真如化身占了优势,因为肉身容易受伤,且伤了之后难以马上恢复,而真如化身却没有这个顾虑,就算是双手齐断,也可以马上恢复如初。

    受了伤的大陀罗法王怒道:“你居然真的敢伤我,你不要忘了,如今是谁在占着这具身躯,我随时都可以把你叫回来,然后我来占那真如化身,你永远都别想打败我。你我就永远这么换来换去,再也分不出胜负。不过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拖延,佛祖能让你先走一步,难道还怕你逃走,等他来时,我借用他的力量,反过来把你彻底杀了,这大陀罗法王便只有我一个人做,再无你的存在。”

    “你为什么不试一试,是否杀得了我?”

    “你……”头戴金箍的大陀罗法王真的怒了,明明二者曾经斗过很久,因为实在无法分出胜负,这才接受了一身二欲的命运,而如今这另一大陀罗法王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勇气,就敢再次发出挑战。“那你就再次回来吧。”他双手伸开,身子一晃,远处披散着头发的大陀罗法王立刻身子消融,化为一股鬼气收了回来。

    当所有鬼气全都消失在他体内之后,又一个完整的大陀罗法王出现在空中,他戴着面具,透过面具的眼窝之中散发出红白两种颜色的光芒。

    大陀佛法王的身子一阵颤抖,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闪烁了一阵之后,呼的一声响,一条人影从大陀罗法王的身上分化而出。头戴金箍的大陀罗法王一下子又成了披散着头发,连面具都没有的中年男子,和方仲最初见到大陀罗法王并用甘露印救助他时一模一样,而另一个大陀罗法王则双目闪烁红光、头戴面具的出现在大殿半空之中。

    刚才各自占据肉身和真如化身的二欲,此刻已颠倒了一个位置。

    “哈哈哈,你现在还能杀了我么?”头戴面具,占据着真如化身的大陀罗法王大声笑道。

    占据着肉身的大陀罗法王轻蔑一笑,突然转首,向着躲藏在殿角红莲之后的方仲喝道:“接着!”把手一扬,一道红光飞了出去。

    那真如化身大怒道:“这是大明轮法王的日月蘸金轮,你也不要?”他想追过去把血珠抢回来,却被那另一个大陀罗法王在前面一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道红光被陆凌天伸手接了过去。

    陆凌天拿到血珠心下大喜,既然离金玉魂魄和日月蘸金轮都已到手,他已不想在这丰都神宫之中逗留,大陀罗法王的二欲打来打去,恐怕永远不会分出胜负来,既然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要把同样被关在这里的小白寻出来,自己进来丰都神宫之后,因为离金玉魂魄失踪之事心焦,没有来得及寻找小白的踪迹,虽然没有看到,但这丰都神宫只有这么大,总是寻找得到。

    陆凌天不敢怠慢,向着那个大陀罗法王道了声:“多谢!”之后,手中符法一闪,借用地遁之术,整个人影已在红莲旁边消失。

    “岂有此理,你能躲到哪里去,给我回来。”另一个真如化身的大陀罗法王暴跳如雷道。他想去追陆凌天,但马上就被占据肉身的大陀罗法王拦住,二人又在殿内打了起来,劲风呼啸之声不绝。

    当陆凌天再次在殿外现身时,已身处几座大殿的正中,从这里可以看到周围大殿的情形,他首先就奔其中一座偏殿而去,在里面飞了一圈,除了见到数具尸骨之外,并没有小白踪迹。而在这座偏殿正中,有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的一块凸起之处,留着数个脚印。这里正是望乡台的机关,鬼影曾经打开过,等人出去之后,它又会自动恢复。陆凌天飞过之时脚尖用力一点,随着哗啦啦的震动之声响起,这望乡台逐渐下沉。当沉入大半座高台之时,这才静止不动。

    陆凌天从这一间偏殿飞出,又钻入另一间偏殿,故技重施,把这里的望乡台激活,只要无人阻止,等六座望乡台全部打开,不管这大陀罗法王的二欲谁胜谁败,都无法阻止自己离开此地。

    一连五座偏殿的望乡台全都打开之后,陆凌天终于冲入最有一间偏殿之中,这间偏殿的殿门早已毁坏,里面尚有许多打斗痕迹,连殿顶都穿破了一个大洞。这里居然是当初鬼影附身在陆凌天身上,和万子春等人大战时决战之地。陆凌天迅速来到大殿之中,只见望乡台下碎石遍地,一片狼藉,一具琴弦俱断的瑶琴掉落在台下不远处。再往上面一看,一具巨大的的阴影正蹲伏在台上,几乎占据了大半个高台,无数向往伸展的鬃毛无风自动,如波浪般起伏,飘荡在身体四周。特别是它背上鬃毛毛,如雪一样洁白,从头颅处一直延伸到尾巴。

    陆凌天又惊又喜道:“小白!?”自己正愁来不及去找它,它却躲藏在这里。还好那大陀罗法王虽然也进了丰都神宫,却没有大开杀戒,若是小白死在他的手中,那才叫冤枉。陆凌天飞身跃起,向着小白所在的望乡台落了下来。

    那小白的身躯已十分庞大,身上散发的凌厉之气连陆凌天都感到心惊,在他身形下落的同时,小白也抬起头颅,两只散发着闪闪光芒的狐眼向上一扫而过。当陆凌天身子落下时,它发出一声低吼,接着全身的鬃毛一紧,在站起来的一刹那,一阵狂风卷过,台上兽影已消失无踪。

    陆凌天只觉得眼前一花,居然没看清楚小白去了哪里,便已失去了它的踪迹。等陆凌天站在台上,只见这座望乡台已极其残破,当中可以踩踏的石板已全都碎成了无数碎石。陆凌天心道糟糕,试着伸脚用力一踩,并未如先前一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整个望乡台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