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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万一张宁有个好歹,吴庸和燕若飞也不会好过。死了能把尸体弄回去也成,可以说是张宁不听劝诫亲身历险起码有个说法;但如果不明不白失踪,上峰和张宁的家人都不会依。

    燕若飞是胡瀅的亲信,平时说话很有分量,但他还是用建议的口气对张宁的副手官员吴庸说道:“要不这样办:吴先生带两个随从先去永顺司找宣慰使协助,剩下的人跟我在附近扎营再等等,若是张大人到天黑都没下来,明日一早我带人上去看看。”

    吴庸点头道:“只能这样办了。不过此地凶险,燕兄定要小心。”

    燕若飞苦笑道:“张大人听不进劝告执意要去,事到如今还有啥办法,我若不上去探个究竟,回去如何向胡公交代?”

    商量好之后,燕若飞便带着大部分人离开峡谷泄风口扎营,另派人轮番到谷中留守。

    ……

    被抓的张宁二人在山洞里等了许久,然后就有人从另一头过来,把他们押着沿山中的石洞往里面走。除了火把照亮的路,前后尽是漆黑,脚下有细细的水流。空气并不闷,只是温度明显比外面低得多,阴森森的冻得人身上发抖。偶尔会有一滴水从上面掉到衣领了,一不留神能激得人浑身一哆嗦。

    不知走了多久,转过一个弯,前头就露出了光线,山洞应该到头了。

    张宁跟着走出山洞,低头一看就感到一阵眩晕,原来这山洞出口下面也是悬崖,而且路边没有栏杆,猛第一下吓了一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恐高症。这头的山谷比前面还深,下面是葱葱郁郁的树顶,绿油油一片几乎感觉不到秋天的气息,唯有间在其中的枫树的红色点缀在其中才多少有些秋意。

    风已经完全没有了、凋零阴煞的气氛也没有了,茂盛的草木中的鸟叫、流水哗哗声,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张宁被自然的风景感染,忧惧之心倒减少了许多。他注意观察周围,只见山间隐隐能看到一些竹木搭建的建筑,偶尔还能看见人影,那些建筑虽然比较简陋,但在这山壁上修建房屋着实不易。

    他们被押着沿狭窄的石路横向走,走一阵来到了一处凹陷的山洞。地面被修平整了,洞里供奉着一尊神像,摆设着香炉长明灯等物,地上还有蒲团。里面站着五六个携带兵器的人,一律看不见脸全部戴着竹笠纱帏;大多都穿着土家布染青的衣裤,只有一个穿着浅色的衣裙。而且好像无论老幼全是女的,就没见一个男人。

    张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那浅绿衣裳的妇人,从头到脚几乎是一尘不染,住在这种山上又穿浅色衣白色裙,还能保持得这么干净多半级别比较高。

    果然那妇人就用气指颐使的口气对周围的人说:“女的关起来,男的押着跟我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宁毫无办法只得和徐文君分开了。前后押着他沿着山崖往上走,走了几段石路栈道,渐渐听到“哗哗”的水声,等沿路转了方向,眼前一道壮观的瀑布就映入眼帘。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风景确实不错,恍若一个世外桃源,要不是被抓了面对生命危险,换作是节假日来旅游肯定能尽兴而归。那道瀑布的水其实不大,但从高高的山顶倾泄下来场面就显得分外大气,白色的水花在空中飞舞如同朦胧的小雨。更奇的是那瀑布里面还有一处较大的山洞,此情此景如同水帘洞一般。

    “水帘洞”的旁边还有一条石阶,沿着石阶看上去,只见在瀑布一侧有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水雾中隐隐能看到歇山式的屋顶,好像还盖了青瓦。张宁被押着先走进了“水帘洞”,只见那里也站着几个青衣妇人,腰挂长剑站得一动不动仿佛是侍卫一般。并没有允许在水帘洞停留,而是沿着石阶上去。

    上了台阶就看清了起先隔着瀑布看不真切的建筑物,只见平台上青瓦灰绿墙有个院子,墙不是土筑的而是竹子和一些木头,瓦看上去倒像货真价实烧制的瓦。院子大门口竟然还有个池塘,池塘水面飘着红色的枫叶,淡淡地冒着白烟,水好像是温|热的,原来是有一条阳沟从屋后一直延伸到池塘,热水正是从阳沟里流来,或许山边有温泉的缘故。

    押送张宁的两个青衣妇人等院子里出来了白裙女人交接之后,就转身走了,并不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