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抬眼,看向一脸疑惑的锦衣人,牵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摇着头说道:

    “昨日看着老伯拎剑入庙,周某有些怕了,那是自保的说辞,这位薛大哥就住在灵山村中,与我家是邻居,昨日我遭歹人袭击落入湖中,是薛大哥救了我。”

    锦衣人上下看看周恒,昨日是无奈之举,没想到此人的医术了得,看着周恒如此坦诚解释,心中的戒备少了几分。

    “老夫姓庞名霄,叫老夫霄伯就行!不知周小郎中家中还有何人,是否都是行医之人?”

    周恒猜到这货一定会问这些,毕竟自己看着只有十五六岁,虽然个子很高,面上还是稚嫩了些,心下早已有了算计。

    叹息一声,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我遇袭后头部受创,除了医术竟忘却一切,连国号和城镇都部忘却。听薛大哥说,我家中只有一个祖父上月亡故,浑浑噩噩了月余才闯下祸端,烧毁了灵山村的田赋,所以想着尽快行医赚了银钱还给村中众人,因此昨夜才如此讨要诊费,此刻想想有些愧疚,望霄伯见谅。”

    周恒说得异常诚恳,毕竟这霄伯和那少年一看就不似寻常人,如若打听一番也能知道原委,莫不如自己说了。

    真真假假参杂其中,也不会引起怀疑。

    毕竟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身份牌或是黄册一类的东西,不过各村各县定会有统计户籍,关乎农耕兵役税收,这是国本。

    而失忆,就是最好的一个由头,至于原主的爷爷估计也是为了隐藏身份吧,不然不会找到这样一个隐秘的山村避祸。

    庞霄抬眸看向周恒,他的坦诚有些始料未及,这番话让他的心再度放下一些,如若周恒说那薛老大是自己下人,反倒要怀疑此人的居心了。

    荒野破庙,一个医术精湛之人,怎地就那么巧合在此休息?

    那少年拽拽庞霄的衣袖,说道:

    “霄伯休要再问了,这位周小郎中的医术了得,不过有此经历,也是让人唏嘘,去清平县休养的时日,让他陪着倒也安心。”

    庞霄一抱拳,尊敬地称了一声。

    “是。”

    话音刚落,庙门口传来一阵吆喝声。

    “吁!”

    庞霄赶紧迈步出了破庙,周恒也跟着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