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的原配夫人去的早,为了不委屈几个儿女续弦了妻妹,就是为了孩子不受委屈,可未曾想臣妻听信闻氏所言,将臣的六女儿许配给徐瑾焕做妾侍。

    最初臣万般不愿,可想到徐家书香门第,最后也同意了这门仓促的婚事,可谁承想这徐瑾焕竟然当街打了臣的幼女。

    在顺天府的公堂上,还扬言此事绝不善罢甘休,如若小女再入了徐家岂不是性命不保,求陛下垂怜,哪怕让小女去庵中清修一世也好,这门亲事真的不能成啊!”

    皇帝瞥了一眼王钰舸,这话中多有水分,想来最初也是为了贪图贤名,所以才合徐家接亲,不惜让嫡女为妾侍。

    不过这最后说的几句倒是实话,徐瑾焕不过在这十数日间,真可谓是劣迹斑斑。

    之前没出事儿,所以并未进入众人视线,现在一看就是宠坏了,完全没了其祖父的圣明。

    只是这退婚,似乎也不好插手。

    “王爱卿先起来说话,这退婚你找徐家就是了,为何要找朕出面呢?”

    老皇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定亲也不是找我,再者做个妾都能答应,这会出事儿了想到找老子了?

    王钰舸再度跪倒,脸上多了一丝真诚,眼泪直接流下来,这时候如若不及时制止,他真的要成了京城的笑柄,不说他和王语嫣,就是出嫁和娶亲的几个孩子,今后也会抬不起头。

    “陛下,求陛下垂怜,此事本就仓促,从说媒到预备婚事就十几天的时间,当初的事儿都是我们迷了心窍。

    不瞒陛下说,刚刚我出来的时候,将小女手中的剪刀夺下了,她差点儿血溅当场,臣真的是没辙了,这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啊,求陛下救救小女的性命!”

    说着王钰舸举起带着伤的手掌,那伤口触目惊心,张辅龄此时也起身。

    “陛下,回春堂的人来报,王侍读的女儿伤势很重,身上多处被马鞭抽伤皮开肉绽,有两处深可见骨,另外最严重的一处伤在头部,王小姐被徐瑾焕踹到腹部,头撞击在车轮边缘,额头伤口长约四寸,半月都不见得能养好。”

    皇帝一怔,之前只说受伤,并未详细描述伤情,还以为就是打了一巴掌,或者推搡了几下。

    这会儿一说,他瞬间怔住,马鞭抽人,还踹女子的肚子,头上的伤有四寸长,这岂不是破相了。

    难怪王钰舸都不敢去徐家,徐瑾焕被带去顺天府,之前可能不知道出了事儿,那里审完案子,人就会回去报信儿,徐家都没人去王家来解决此事,显然都没当做一回事。

    皇帝眉头紧蹙,朝二人摆摆手。

    “行了起来吧,朕最近看奏折也累了,这里正在烦忧,之前淑贵妃难产,一众医女都不甚让人满意。

    太后跟朕说,最好找几个有文采的官宦小姐,能跟着刘大夫学医,之后在宫中太医院重新设立医女一职,参照前朝九品薪俸,正儿八经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