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你给皇后的酸梅汁,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惜尘怒极,“朕在你那里喝了,叫你给皇后也送一碗,谁知你连这点空当也要钻?若是皇后有事,岂不是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地!庆妃啊庆妃,你好歹毒的心思!”

    庆妃听完脸色已变了好几下,此时是又惊又惧怕,向惜尘哭诉道:“皇上,我没有,臣妾没有啊!臣妾怎么会毒害皇后娘娘呢?那酸梅汁皇上您也喝过的,您没事啊!况且……况且……”

    惜尘冷冷道:“朕的确没事,可那碗酸梅汁有事!况且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投毒?”

    “是,是,臣妾就是这个意思!”

    惜尘怒极而笑,指着她道:“好啊,好啊,你果然洞悉人心,以为这样说,朕就不会怀疑你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朕早就不该信了你!来人,传朕旨意……”说到这里,他静默了一阵。

    众人都看着他,沈婠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倒要看看,如今出了直接要毒死自己的事件,他是不是还会姑息养奸!

    惜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怒意减了一些。缓缓道:“庆妃陆氏,以下犯上,言行无状,扰乱宫闱,废去妃位,降为——选侍。”他似乎疲累之极,对小石子道:“选侍地位低下,没有资格随侍西郊行宫,明日,不,今夜就叫人送她回宫,幽居永巷,不得外出!”

    “是。”小石子淡淡的应了。

    庆妃仍不肯服输,睁着泪眼道:“皇上,此事蹊跷,臣妾绝对没有毒害皇后,臣妾绝不会在自己宫里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直不语的沈婠忽然开口道:“你一直不肯承认你下毒,那么本宫问你,扎小人,行巫蛊的,是你吗?”

    庆妃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咬牙道:“不是……此事皇上早有论断,是皇后宫中的那个小路子……”

    沈婠冷笑一声,一挥手将两样东西扔到她面前,悠悠道:“那么,你最好看清楚,这是什么?”

    地上滚落的,一个是那日的布偶,另一个便是比目鱼的香包。

    沈婠缓缓道:“这两样东西,你都该认识。这布偶就是从本宫那里挖出来的巫蛊,而另一样,就是你哥哥身上的香包。两样东西的布料,针脚功夫,完一致!”

    庆妃死死咬住嘴唇,厉声道:“你胡说!”

    沈婠缓缓道:“听说你嫂子针线功夫很了得,既然你觉得我看的不准,不如宣她进来看看如何?”

    庆妃的下唇几欲被咬出血来,沈婠却不管,故意看向惜尘问道:“皇上以为如何?”

    惜尘蹙眉不语,他在犹豫——他竟然在犹豫!

    是怕事情真相太过不堪,保不住庆妃性命么?

    连手握重兵的裴大将军你都毫无顾忌,却顾忌区区一个陆氏一门?难道只是因为裴大将军远在边关,而庆妃的父兄都在京城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