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遇和爷爷一路疾走,上了狮子峰。那时,一轮夕阳西斜,悬浮在一遍云海之上,高高低低的山岭静静地矗立,披着晚霞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金红。一阵风过,起伏的林涛从一座山峰翻滚到另一座山峰,“呼呼”的风声,伴着起舞的一遍遍山林,正是绝美的天籁之声,令人心旷神怡,身心舒展。

    老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雪遇,走到这里,看到此情此景,爷爷禁不住想要高歌一曲了!”

    看到爷爷高兴,雪遇的心境也轻松了许多:“爷爷,您唱吧,您看,自从我们上了山,山上的林涛就激涌起来,大概它们就是在等着听您放歌哩!”

    爷爷笑道:“好,既如此,我就唱上一曲。此刻,倒是李太白的诗句最适当了。”他迎着扑面而来的山风,大声唱了起来:

    “边城儿,生年不读一字书,

    但知游猎夸轻趫。

    胡马秋飞宜白草,

    骑来蹑影何矜骄。

    ......”

    雪遇也觉喉痒,情不自禁地加入了进去:

    “海边观者皆辟易,

    猛气英风振沙碛。

    儒生不及游侠人,

    白首下帷复何益。”

    一曲唱毕,老者大喊一声:痛快!

    雪遇说:“是啊,爷爷,在近山村的时候,怕扰了乡邻,我们从来也不敢这么大声地唱歌。”

    “所以说,还是深山里好啊!”老者抬头看看,羊肠盘的山岩赫然眼前,巨大的山岩在夕阳落晖中更显陡峭威严。老者兴致盎然,抬手指向羊肠盘:“走,雪遇,我们一鼓作气,登上去!”

    月亮羞怯怯现出脸来时,他们上到了羊肠盘下原先住过的地方,茅屋不见了,菜地也没有了,只有半人深的荒草在夜风中摇曳。雪遇拨开乱草过去一看,草屋已经倒塌,连柱头都已经朽坏了。他说:“爷爷,我们的草屋果然被压塌了。”

    爷爷也过来看了:“雪遇,今天晚上,我们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雪遇很是沮丧:“我还想来了之后就赶快拾掇拾掇,让您好生地睡上一觉。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您也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