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听着也没拦几个小丫鬟,都是好动的年纪,聚在一起瞧瞧的说些小话都是难免的,只要不要太过分就行,规矩还得慢慢来。

    烈日当头,曹嬷嬷叫了罗裳和望月过来,“把炉子搬到檐下去,这晒久了头晕,现在小火慢慢熬着,再等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这边正搬着炉子,那边晏欢就过来了。

    “三小姐。”

    她上前行礼,笑看着晏欢,“夫人正在午憩,昨儿个夜里咳了一宿,早起就嚷着头疼,没用几口早膳,中午也只喝了些粥,还叮嘱熬了绿豆汤送去酣春阁哩。”

    晏欢一听心就提了起来,“可是药吃了不见效,怎么拖了这么几日也不见好。”

    或许是有心结了,每每听说薛氏久病不好,她就心慌,生怕又是防不胜防被人下了毒。

    “郎中开的药已经煎到第三副了,可还是没有起效,夜里咳嗽越发厉害了。”

    晏欢不再说什么,抬脚进了里屋。

    小叶檀的花几上,红釉骨瓷的花觚里插着几枝皎白的梨花,艳而不俗,美而不娇,端的是大方贵气,让人眼前一亮。

    屋子里没有熏香,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甚是好闻。

    薛氏躺在镶了五彩琉璃的临窗大炕上,屋里放了帘子,天光有些暗,只有五彩琉璃落下绚丽的光影。

    她睡得极轻,或许是先前就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晏欢一进去她就醒了。

    “欢儿。”

    她扶着炕沿想起身,晏欢几步上去,拉了大迎枕垫在母亲身后,担心的打量着母亲的面色。

    面白泛青,眼下也带着青紫,可见是精神不大好,想来也是,这夜里正是样精神气的时候却睡不着,是个人也会损了精神。

    “母亲,我去一趟将军府,请二舅母帮忙请御医来看看吧。”

    罗氏是三品夫人,又是将军府嫡夫人,宫里是给了每月请御医的两次机会,看着母亲这幅样子,晏欢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薛氏摆摆手,“别,你二舅母如今日子也不好过,你别去麻烦她,不过是咳得厉害了些,曹嬷嬷已经熬了梨汤,喝些试试再说吧,若是一直不好,再请御医也不迟。”

    晏欢听着,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