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口若悬河,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能全信,还算喜欢听书的罗北也是为了亲近这帮“弟子”,才经常说一些自己学来的段子,以来给没钱听书的大家带来欢乐。

    牡丹案讲完后,花温香几人就回了单府,天色已深,罗北怕孩子们的父母担心,就约定下次再说,孩子们说下次要听那天关大宝,上次只讲了个开头,罗北笑着答应,决定这几日抽空就去酒馆听听书,巩固一下脑中的故事。

    回单府的一路上,花温香的嘴就没闲着,不是问剑洵,就是问通天塔那两位塔主,还说明日咱再去那片旷地上,依旧是你罗北说,我们听。

    森林中可没有这么精彩的故事。

    单府府邸小,又只有两位下人,难免显得有些冷清,涂月莲一进府邸便到了自己的房间,罗北主动邀请黑球儿睡自己屋,花温香的屋子在后院,在回屋就寝的途中,花温香恰巧碰见了还未入睡的单雄信,外表依旧年轻的老人正坐在亭中持灯看书。

    见着了花温香,单雄信招手示意他来亭中坐会儿。

    “今后打算去哪些地方游历?”单雄信斟了杯茶递给走过来的花温香。

    花温香接过茶杯,与单雄信相对而坐,“不确定,打算向北边走些时日。”

    单雄信在桌上暗淡的铜灯中添了些灯油,“尽量别太靠近北方,那边大歧与盛昌开战,正是兵荒马乱的节骨眼,可以的话,我倒是建议你去西边的玄远山转转,那里马上就要举办四年一度的绛灵大斗,这种大会能别错过就别错过,很热闹的。”

    花温香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先去看看那绛灵大斗,然后再去北方,这几日也听了一些关于玄云寺的事迹,很想去参观一下这座千年古寺。”

    单雄信饮了口茶说道“玄云寺乃当今最具威严的寺庙,如果到时候城中事务暂时放的下,我也会去看看今年的绛灵大斗。”

    院中只有几盏暗淡纱灯,在没有月光的黑夜中苦苦撑着一片光明。

    一杯茶喝完,花温香问道“单叔叔可曾听说过天香草与金刚花?”

    一路来,花温香问过许多人,可回答都是不曾听说过,这两株药草,胖爷让自己在人族天下这边寻找,药草很重要,林子似乎并没有,至于用处,胖爷没说,也没打算说。

    单雄信对药物一说懂得不多,也就不敢夸大其词,“不曾听说过,不过这两株药草听上去应该并非寻常之物,天香草莫非和天香花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种东西可以算是可遇不可求了。至于金刚花,听着倒有股佛门气息,你过些日子到了玄云寺,可在那边打听打听。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分析,你听听就是了。”

    花温香笑道“顺其自然罢了。”

    凉凉夜风吹过,单雄信双手插袖,缓缓道“觉得北儿这个人怎么样?他小子长这么大没交过同龄人的朋友,你和月莲,还有小黑球儿一下子与他成了朋友,我是真没想到,这孩子啊,从小就自强,好多事都不和我说,我呢,又整天瞎忙,许多地方都顾及不到他,就说练剑一事,他就从未与我提及过,可整个剑城的人都知道他想习武破魂,当一名剑客。我亏欠这孩子太多了,等与曾晨了结了恩怨,无论如何我都要圆了他的破魂梦,然后再带着他去偏远的西川,好好磨合一下我们父子俩的感情。”

    花温香不由想起自己当年破魂的艰辛,若不是石叔引领自己走上破魂之路,恐怕自己现在还在林中老实待着了,罗北那份对破魂的,花温香再清楚不过,“罗北懂事,不让您操心,这是好事,我朋友也不多,对于罗北这种心眼好的人也是喜得结交,以后我游历到了西川,正好去看单叔叔你们。”

    单雄信对眼前这个虽不是天生武胚,但在武道上足够称得上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欣赏不已,自己孩子能认识这种人,真是慧眼独具到与自己一般无二。

    单雄信看了眼临近三更的漆黑夜晚,“时候不早了,小花你也去歇息吧。这几日,如果曾晨来寻仇,你量力而为即可,切莫伤了自己,如果我和几位客卿不敌曾晨,到时候你一定要带着月莲与黑球儿逃出剑城,同时拜托你把北儿也一起带走,到时候你是把他捆起来,还是打晕,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