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赶着最冷的天儿北夷使臣到了京都。

    太子殿下日前“正巧”被派去别宫接太后回来,所以接待使臣的一系列事情尽数交于三皇子之手。

    但是从使臣进京,三皇子殿下身边意外不断。

    不是宿醉差点误了时间,就是当着百姓的面儿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若非太子殿下属官听命在旁几次转圜,三皇子殿下就要颜面尽失。

    大冷的天儿,戚承为了彰显所谓天潢贵胄的气派,非要骑马在城外接迎。没一会儿就冻得脸色泛白,养尊处优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凛冽的寒风,坐在高头大马上硬生生打起了颤。

    “咳……”身侧亲信忍不住提醒,“殿下金尊玉贵,不若进马车避避风,待使臣到了再出来。”

    戚承上下牙齿打颤,握着缰绳的双手几乎蜷进宽大的袖子里,“催着那边快点,本殿等了这么久,临了再进去算什么。”

    亲信一脸为难的走了,北夷使臣走的快与慢又非催几声就能解决的,但是未免这位三殿下以后翻旧账,只得骑了匹快马去瞧情况。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向京都驶去,两旁十数玄衣卫护持,突然,车前骏马不安的哼哧了一声,鼻息浊重,车中戚钰慢慢睁眼。

    “怎么了?”

    “回殿下……”车旁护卫凑近,“一辆马车坏在官道旁。”

    戚钰阖上眼,“继续走。”

    马车顿了下继续晃晃悠悠走开,车旁护卫握紧腰侧的长刀,目光时刻注意着周围。

    突然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年从旁边窜出来,脚下极快,一众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少年已经如矫健的豹子攀上马车。

    但是瞬间又惊呼一声跳下来,“公子手下留情,在下是北夷勒布。”

    话音刚落,戚钰扔出一把短剑,剑尖浸着血,掉在雪地里分外醒目。

    “回去各领五十杖。”

    “是。”

    那么多护卫竟然挡不住一个毛头小子,戚钰声音极冷,不过转瞬拧眉,勒布?

    “北夷七王子勒布?”戚钰掀开帘子,狭长的眼盛满怀疑,“使臣此时已经进城了,你为何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