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戚璟没有再拒绝，与嬷嬷扶着她就走。
季云中看着她的背影，皇后走出约莫四五尺的距离忽然停住脚步，她回头往内殿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嬷嬷心疼地唤她，“娘娘，要不进去看一眼吧……”
“……”皇后犹豫了下，刚要开口，心头却忽然泛起针扎似的疼痛，她嘴唇动了动，收回目光，“罢了，”说完像是在安慰嬷嬷，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又不是以后再见不到了……”
————
戚璟送皇后到乾龙殿外就被她支开了。
短短的这么一段路程，戚璟大略将自己这几年在宫外的生活讲了点，皇后时不时侧头温柔地看看他，眸中的心疼不掩。
“对不起……母后没有照顾好你们兄弟二人……”
一路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戚璟好几次想问问她，但都被她换了话题敷衍过去。
站在乾龙殿外的石阶下，戚璟看着皇后一步一步进去，直至身影不见。他昂起头看着殿上的匾，“乾龙殿”三个字似是褪去记忆里的深重，他一遍一遍地描摹那三个字，心中怅然有，无奈有，悲悯也有……
年少时一直觉得此地庄严肃穆，那台阶高，连门槛都觉得要比别处高，可是现在看着被踏过万千步的青石台阶，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记忆像是镀上了一层虚影。
好似高不可攀的地方其实只要轻轻一抬脚就能越过。
他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他从前踏过无数遍，现在却一步也不想进去。
“陛下。”皇后一进去就看见龙座上的皇帝，她施了一礼，自己选了中间一个位置坐下。
皇帝半阖着眼，“你来作甚？”他像是连眼睛都不想睁，“戚钰重伤，你不去看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眼神淡淡，“钰儿也是你的儿子。”
“朕不缺儿子。”皇帝声音轻飘飘的，整个人弥漫着一层沉闷的死气，皇后忽然伸手，摘下手腕上的一个玉镯，放到桌上，“这个镯子陛下还记得吗？”
“你想说什么？”皇帝不耐道“朕没工夫与你打太极，若是无事就回冷宫去，你莫要忘了，朕已经褫夺了你的皇后封号，擅出冷宫你知道是什么罪名。”
皇后轻轻笑了笑，“皇后？”她看向皇帝，“我自当上皇后可曾过过一日的舒心日子？”她眼角浸出一滴泪，“如果不是嫁于你，我怎会沦落到现在这副疯不疯傻不傻的模样！”
季云中看着她的背影，皇后走出约莫四五尺的距离忽然停住脚步，她回头往内殿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嬷嬷心疼地唤她，“娘娘，要不进去看一眼吧……”
“……”皇后犹豫了下，刚要开口，心头却忽然泛起针扎似的疼痛，她嘴唇动了动，收回目光，“罢了，”说完像是在安慰嬷嬷，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又不是以后再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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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璟送皇后到乾龙殿外就被她支开了。
短短的这么一段路程，戚璟大略将自己这几年在宫外的生活讲了点，皇后时不时侧头温柔地看看他，眸中的心疼不掩。
“对不起……母后没有照顾好你们兄弟二人……”
一路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戚璟好几次想问问她，但都被她换了话题敷衍过去。
站在乾龙殿外的石阶下，戚璟看着皇后一步一步进去，直至身影不见。他昂起头看着殿上的匾，“乾龙殿”三个字似是褪去记忆里的深重，他一遍一遍地描摹那三个字，心中怅然有，无奈有，悲悯也有……
年少时一直觉得此地庄严肃穆，那台阶高，连门槛都觉得要比别处高，可是现在看着被踏过万千步的青石台阶，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记忆像是镀上了一层虚影。
好似高不可攀的地方其实只要轻轻一抬脚就能越过。
他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他从前踏过无数遍，现在却一步也不想进去。
“陛下。”皇后一进去就看见龙座上的皇帝，她施了一礼，自己选了中间一个位置坐下。
皇帝半阖着眼，“你来作甚？”他像是连眼睛都不想睁，“戚钰重伤，你不去看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眼神淡淡，“钰儿也是你的儿子。”
“朕不缺儿子。”皇帝声音轻飘飘的，整个人弥漫着一层沉闷的死气，皇后忽然伸手，摘下手腕上的一个玉镯，放到桌上，“这个镯子陛下还记得吗？”
“你想说什么？”皇帝不耐道“朕没工夫与你打太极，若是无事就回冷宫去，你莫要忘了，朕已经褫夺了你的皇后封号，擅出冷宫你知道是什么罪名。”
皇后轻轻笑了笑，“皇后？”她看向皇帝，“我自当上皇后可曾过过一日的舒心日子？”她眼角浸出一滴泪，“如果不是嫁于你，我怎会沦落到现在这副疯不疯傻不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