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眼,芦淞却恍若掉进了冰窖当中,不敢再发一言。

    他有种明悟,裕王殿下今日过来就是要故意闹事的,若是有人敢阻拦,他就一并碾压过去。

    芦淞不由得想到了几年裕王离京前做的那件事。

    裕王殿下还是几年前,那个为了王府被克扣的俸禄,就公然大闹户部的那个疯子。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昨日被刺杀一事,裕王殿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却耿耿在怀,不管真凶是谁,他今日这口气是必须要出去的。

    谁不让他出气就是和他为敌。

    芦淞自认自己拦不住一位暴怒的王爷,也不敢阻拦。

    不过虽然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有失职的罪责,但他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阵爽快。

    这些蛮夷之人,之前朝廷无暇顾及他们的时候,肆无忌惮地侵扰边疆。如今裕王殿下出手了,被打疼了,然后就派使团来求和了。

    打是他们,不打也是他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芦淞知道,因为种种考虑,这次谈判的最后结果,朝廷的倾向必然是和。

    作为一个小小的正千户,他改变不了什么,也知道这样做是对如今的大离最好的选择。

    但是在这之前,能够看到这些蛮夷之人吃瘪,他无疑是十分愿意的。

    想到这里,这一次要背负的失职之责,芦淞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而此番随他一同来的京营卫队,大部分人显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看向裕王的眼睛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期待。

    ……

    众目睽睽之下,帝辛将视线再次落在了魏三的身上。

    “本王可以让你这么做,但若是什么都查不到,又该如何?”

    他淡淡地说道:“你也听到路千户刚才的话了,擅闯异族使团驻地,这是大罪,本王都不一定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