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不禁觉得这五爪金龙甚是狰狞,不似瑞兽,反是凶兽。

    暴君以拇指指腹迤迤然地摩挲着他的唇瓣,不轻不重。

    他猜不透暴君的心思,忽闻暴君命内侍去取香脂。

    内侍手脚利落,不多时便双手奉上了香脂。

    暴君用食指沾了些香脂,均匀地涂抹于他干裂的双唇。

    香脂有一股子莲香,莲香不断地往他鼻尖窜,莲花明明是高洁之物,莫名的暧昧却袭上了他的心头。

    话本中,幼鲛从未做过暴君的禁脔,著者亦不曾提及暴君性喜渔色。

    暴君应当不会命他侍寝,更何况他下/身乃是鲛尾,而不是双足。

    他并非断袖,更不愿被暴君侵犯,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堪堪呼出,暴君的指尖竟是钻入了他的唇缝。

    他霎时紧张更甚,幸而暴君即刻将指尖抽了出去,继而从善于察言观色的内侍手中取了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他不知该当如何反应,索性不言不动。

    他适才被暴君轻薄了,但那又如何,与性命相较,无足轻重,且他并非女子,原就无贞洁可言。

    暴君擦拭了手指后,忽而怜悯地道:“可怜的小玩意儿。”

    怜悯?可怜?

    他有些吃惊,若非暴君轻薄于他,又将他唤作“小玩意儿”,他当真要以为这暴君其实并非暴君了。

    他还以为暴君不会轻易放过他,出乎意料的是暴君旋过身去,径直踏上玉阶,坐于御座之上,开始论功行赏。

    那一品官员得了万两黄金,百亩良田,而那俩差役则得了百两白银,十匹名贵绸缎。

    三人跪地谢恩,他于谢恩声中,直欲冷笑。

    一番论功行赏之后,他被抬到了一座宫殿当中,宫殿富丽堂皇,中央乃是一方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