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邵宜相就觉得胃一阵抽搐,昨晚没吃晚饭,又兼气了一晚,现在不仅觉得胃疼还有些无力。

    弱水适宜的出现在门口,“戴大哥说陆姐姐昨日没吃东西,让我一早就拿早餐过来。”

    邵宜相感激收下,喝了两口粥,才觉得肠胃疼痛有些好转。吃完粥后,她放下碗筷坐到镜子前,为自己涂药膏。

    弱水望着上药的邵宜相,小声乞求道:“陆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放心,我再生气也不会气在你头上。”邵宜相望了望手中的瓷瓶,“也不会算在酌姑娘的身上。”

    “那你也不要生戴大哥和沐师兄的气了。”

    邵宜相重重的放下手里的小瓷瓶,咬牙恨声道:“我哪敢生少镖主的气,我还指着他送我回京城呢。”

    “沐师兄不是故意要凶陆姐姐的,他是怕姐姐会再惹上时疫,他其实是担心陆姐姐。”

    “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他对我是什么态度,对别人是什么态度,我清楚的很。”邵宜相目光不由转到房门门槛上,脑海里又想起昨天沐峰的手肆无忌惮的搭在银酌身上。

    “其实,沐师兄是真的很关心陆姐姐的。”弱水指了指梳妆台上的小瓷瓶,道:“那天酌姐姐研究出这个药方,沐师兄就立马去了山上找药引,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

    邵宜相凝眉看着小瓷瓶,许久才道:“他不过是为了保住四方镖局名声才这么对我。”

    “当然不是,小瓷瓶上的药膏是治陆姐姐脸上红点的,无关性命,可沐师兄还是为姐姐尽心尽力。”

    邵宜相摸了摸脸颊,想起昨日他和银酌亲密的挽着就怒从心头起,“你不要再说了,他若真关心我,昨日就不会让我难堪。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爹爹,就没人敢那么教训我。”

    “陆姐姐别生气。”弱水急忙安慰道:“是因为沐师兄对时疫太紧张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酌姑娘都研究出药方来了,他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就算去过那个房子又怎么样,有酌姑娘在还怕时疫死灰复燃吗。”

    “其实也不能怪沐师兄,毕竟他父亲就是死于时疫,所以他就特别紧张……”

    “你说什么?”邵宜相睁大着眼睛望着她,“沐峰的父亲是死于时疫?”

    “嗯。”弱水点了点头,“五年前沐师兄收到一封信,原来他父亲走镖归途路上染上了时疫,沐师兄禀明了师父,师父让他和大师兄下了山。可惜,虽然大师兄研究出了治愈配方,但沐师兄父亲却没有挺过去,因时疫客死他乡。”

    邵宜相震惊的看着弱水,急促呼吸,胸口压抑的几乎令她窒息。天哪,她都做了些什么,时疫害死了沐峰的父亲,是他最大的伤疤,她不但戳伤了他的伤疤,还徒手掰开伤口,在上面狠狠洒了一把盐。

    何小宝死时,他悲伤隐忍的表情、中秋月圆之时,他仰头望月的样子、她随意进出被锁住的大门,他满脸愤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