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春便杏眼圆睁:“主子又想到哪儿去了?”

    婉兮认命地吐了吐舌:“不是都说……宫里的老太妃过得清苦,故此有人偷偷带着手底下的女子做些针线,送出宫去变卖么?”

    “就知道主子想到这儿来了。”献春也无奈地笑:“是有这样的……不过主子当真以为,就您那针线,能卖得出去么?”

    婉兮登时脸红过耳,只能用力瞪了献春一记:“谁说我要做针线卖钱了?我——卖菜、卖小金鱼儿、卖鸟蛋儿、卖蚕丝……不行么?”

    反正她自己宫里这点经营,她全都在脑海里想了个遍。

    献春只能无奈地摇头:“主子,您这菜没几棵,只够皇上一人吃;鱼没几条,统共就那么一木桶;鸟蛋儿和蚕丝更是还没影儿呢……您确定要用这些去换银子?”

    婉兮只得低垂了头,摆摆手:“得嘞您呐,算我没说。”

    献春便含笑出去忙了,婉兮自己趴在炕几上,心中真正叫她沉甸甸的,自然还是皇后终于如愿以偿,得了嫡子的事儿。

    她伸手从茶盅里蘸了些茶水,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乱画着。

    这一下子,皇上的心说不定就又都回到皇后那去了。

    也是人之常情啊,人家才是元妻、嫡子。那凑在一起才是有儿有女、满满当当的一家人。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忽然都是一片请安声。

    她一愣,皇帝又是如同往常那样,自由自在地就走进来了。

    婉兮赶紧站起来,张嘴想问。不过这回自己忍住了,没再问。

    皇帝瞅着她那挣扎的模样儿,便哼了一声笑道:“今儿终于长进了。”

    婉兮连忙行礼:“给皇上道喜,给皇后娘娘道喜。”

    皇帝点头:“嗯,你也同喜了。”

    皇帝走过来捏了捏她脸蛋儿:“爷就是过来看你一眼,马上还得走。”

    婉兮垂下头去:“不劳爷解说,奴才心下是明白的。”

    终究嫡子刚刚降生,皇上一定得欢喜个几个月去。她已是做好了几个月都见不着皇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