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奴才还是觉着,翊坤宫的火,是冲着忻嫔来的。”

    皇帝阖着眼,“怎么说?”

    婉兮静静抬眸,望着帐子顶。

    上用的蝉翼纱,映着窗外星月、窗内灯火,那聚在头顶的一团光,幽弱而皎洁、澹澹却明净。

    “奴才知道这宫里有算计皇嗣的故事发生过。可是奴才却不信当真有人有胆子算计嫡子去。几千年来宗法凛然,嫡子为正朔的观念根深蒂固。算计嫡子,与算计庶出皇子,绝对不是一回事。”

    “这道理,奴才明白,其他人也一样明白。再说皇上是何样的人,后宫何人不知?若有半点差错,谁是想将自己母子,连同家人的脑袋都不要了么?”

    皇帝轻哼一声,绕着她的发梢儿打转,“……所以,忻嫔是受了委屈?”

    婉兮点头,“奴才只看这件事后,谁最终得利。”

    “这世上的算计,总归逃不过这个法则去——所有的算计,都该是为自己谋利;故此那最终得利的人,便是真正的主谋。”

    皇帝翻身又压住她,“谁才是最得利者,嗯?”

    婉兮喉头又干哑麻痒起来,忍不住轻吟出声,低低轻笑,“这会子看,倒成了奴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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