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德格又这么上前主动示好,她不是不知道皇后想要干嘛。

    六月了,外头还半点都揣测不出来婉兮怀的是男还是女。

    “……多谢皇后主子、塔娜姑姑、德格姑姑,奴才愧不敢当。”

    那拉氏自是听出五妞有些不快,也瞧出德格问话颇有些尴尬来,这便直接开口道,“前儿内务府来人回禀,说你哥哥担着为西北用兵养护、放牧骆驼和马匹的差事。结果你哥哥管理之下的骆驼和马匹长膘的数目都不敷用。”

    “骆驼和马匹不长膘,听起来仿佛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此时正是朝廷西北用兵的时候,这些骆驼和马匹便用不上!那给西北的粮草,又用什么来驮运?西北的兵丁,又该骑乘什么来与准噶尔作战?”

    “此时内务府大臣正要议罪,你哥哥这罪,若往严里议,便该当掉脑袋!”

    五妞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她是恨她那哥哥和嫂子,可是终究还是手足血脉。

    “皇后主子……求皇后主子开恩。奴才的哥哥必定绝不是不尽力,只是骆驼和马匹是否长膘,有时候不光看人为,更要看草场天时不是?”

    皇后淡淡一笑,“我倒也这样想。骆驼和马匹不长膘,不等于你哥哥不尽力……”

    那拉氏的目光上下扫过五妞的脸。

    “你们家也是内务府旗下,是咱们皇家的家奴。你哥哥的事儿,本该由内务府大臣来议就是了,倒轮不到我来费心。可是他们既然特地来回我,怕也是看在你是宫里女子的份儿上。如今你在宫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头等女子了,便是内务府的大臣们也不愿轻易得罪。”

    “说起啦,他们怕是还记着你原本是我宫里的女子;不过你终究在令妃身边儿的年头更长……我在想,他们回完了我,是不是也把这信儿回给令妃去了?可是怎么瞧你的反应,令妃仿佛并未将这事儿告知予你?”

    那拉氏说着忍不住摇摇头,啧啧两声,“难不成是令妃故意不想管你哥哥这事儿,所以索性便不告诉你了?”

    五妞低低垂首,忍不住暗自咬牙切齿。

    也是啊,这会子九儿是只等着她的孩子出世呢,宫里有她额娘伺候着,她自然不愿再管旁人的事!

    五妞霍地抬头,眼睛直勾勾盯住那拉氏。

    “回皇后主子,令主子自从有身子以来,一向爱吃的是永寿宫里她亲手自酿的海棠果子……”

    那拉氏眸子里便是冰芒一闪。

    “海棠果子?如此说来,那她是爱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