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便也笑了,“也难怪姑娘你觉着耳熟,是因为从前啊汉人大学士里头,有一位名叫陈世倌的。那位大学士还是婉嫔主子的本家伯父呢。”

    “大学士陈世倌?婉嫔主子的伯父?”观岚却还是一拨浪脑袋,不好意思地道,“还是小主儿和我都太年轻,进宫有些晚,这便也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大学士陈世倌呀。”

    乐仪自也纳罕了,“倘若不是这个缘故常在小主儿和姑娘,究竟又是怎么觉着陈世官的名字耳熟的?”

    观岚使劲儿想了半天,忽地一拍手,“哎哟,我想起来了!我是跟着我们常在小主儿,在皇贵妃的宫里听见过这个名儿呀!”

    乐仪扬了扬眉,“哦,倒也难怪。陈太医他是也给皇贵妃承应过的。”

    观岚却还是摇头,“姑姑容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姑姑知道,我们常在小主儿也是出自内务府旗下的汉姓人,且母家跟皇贵妃一样,都是盛京那边的。故此啊,我们常在小主儿倒是一向都敬重着皇贵妃主子。”

    “只要有机会从皇太后御园那边回来,我们常在小主儿就一定会给皇贵妃来请安。皇贵妃主子也是蛊这份情谊吧,对我们常在小主儿也是亲近些的。故此我们两边倒是走得跟一家人似的。”

    “我记着我们小主儿刚进宫那会儿,就听说皇贵妃宫里有位姑姑有一件喜事儿,我们常在小主儿还特为的来给那位姑姑送礼呢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我们主子也好歹是常在小主儿啊,还要上赶着给一个官女子道贺送礼,也只是因为人家是皇贵妃跟前伺候的不是,那身份自然跟咱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去了。”

    乐仪不由得柳眉高挑,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姑娘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

    观岚抬眸瞟着乐仪,却还是又犹豫了一会子,然后才卯足了劲头一般,叹了口气道,“姑姑以为我们常在小主儿去送的礼,又是贺的什么喜事儿?就是皇贵妃宫里那位玉萤姑姑,由皇贵妃主子做主,指给太医去了做正室呢!”

    “若我没记错的话,皇贵妃主子将那位玉萤姑姑所指给的太医啊,好像就是叫陈世官呢!”

    观岚小心翼翼地瞟着乐仪的反应,“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原来陈太医与姑姑您早有盟约。那陈太医已经早娶了皇贵妃宫里的玉萤姑姑,若姑姑您还指望着出宫嫁过去,难不成屈居玉萤姑姑之下,只给陈太医当侧室去不成?”

    “你说什么?!”

    乐仪如遭雷劈,恨恨呆住,一双眼死死盯住观岚,“你听错了吧?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舍了我而娶了旁人去?”

    观岚吓了一跳,瑟缩着躲闪,“姑姑饶了我,我也怕是我听错了终究我进宫晚,那些人名和事儿,说不定是给听串了。”

    “再说了,陈太医既然早与姑姑有盟约在先,他是怎么都不会背弃了去的不是?便是皇贵妃主子是六宫之主,几乎跟事实上的中宫一样,可是陈太医就是再畏惧皇贵妃的威仪,可是也还是有机会当面辩解了去,以早有婚约为由,推拒了皇贵妃的指婚去不是?”

    乐仪死死盯住观岚,“不,不,我这会子倒觉着你说对了!”

    她被关进咸福宫里去陪着八公主,这一晃都好几年了。可是陈世官却再没来看过她!

    她起初还以为,她跟八公主的情形尴尬,堪比被圈禁一样,所以陈世官也进不来,这才见不到面;可是后来皇上许是也心疼八公主,渐渐的门禁没有那么严了,尤其是在颖妃名义上抚养八公主之后,她和八公主还能时不常走出咸福宫来,去给颖妃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