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简泽展现出来的世家公子的礼仪,统统被裴珞瑾打上了矫情、少爷病的标签,圈里很多人都知道裴珞瑾被养在简家一段时间,他们总是会对简泽和裴珞瑾在这方面的南辕北辙啧啧称奇。

    “我早上包的有点多,都放在冰箱了,你以后起床可以直接蒸,反正你起的早,费不了多长时间,少吃冷的,你胃不好,媛姨家有小孩儿,你别老给人添麻烦。”裴珞瑾多絮叨了两句。

    昨晚收到媛姨请假的消息,裴珞瑾就多问了几句,才知道简泽连牛奶都懒得热一下。

    当初裴家出事,简叔叔忙里忙外,又是操办葬礼,又是看顾裴珞瑾。

    后来更是把裴珞瑾接到了自己家,没有办领养手续,没有要裴珞瑾改名换姓,就这样照顾了裴珞瑾这么久。

    裴珞瑾一直很感激简叔叔。

    当时简叔叔和自己父亲合作,把一家企业做到现在这个隐隐有龙头之势的样子,但裴珞瑾无意经商,裴父便早早地立了遗嘱,确定给裴珞瑾留下了足够他衣食无忧的家产后,把自己的所有股份都交给了简一泓,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预知这种说法,立遗嘱没多久,裴家父母便双双车祸去世。

    外面有很多人对此指点八卦,觉得简一泓傻,养着别人家的儿子,还不是领养,别说调户口了,连姓氏都没改。

    也有人阴谋论,说把裴珞瑾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慢慢养废,现在这不裴珞瑾如人所愿的学了艺术再不经商吗?

    可能总有一些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塌糊涂的人,他们对“把人往坏的想”这种事情信手拈来。

    但裴珞瑾自己心里有数。

    艺术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简叔叔还曾经劝过自己再好好想想。

    他再不靠谱,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裴珞瑾心里其实一直把简泽当作自己的责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简泽诧异的看了一眼裴珞瑾,慢吞吞的喝下最后一口粥,也不走开,就坐在那里。

    “坐这儿干嘛,”裴珞瑾三两口解决了最后一个包子,“还不回去换衣服,客人们快来了。”

    “碗给我。”

    简泽耳侧微红,站起身来把碗归在一起,动作不是很利落,顶着裴珞瑾诧异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耳侧越来越烫,手上的动作倒是灵活许多,最后更是抽出裴珞瑾手里的筷子,端起一摞碗,进了厨房。

    小少爷主动洗碗?裴珞瑾的视线跟着简泽移动,心里却在想要不要去看一眼,今天升起的是太阳还是月亮。

    简泽把碗放进洗碗机,长呼一口气,按下启动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