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VIPchild的问题也不小,但是体量更大,抗风险能力更强,所以撑时间也能撑得更久。而家朋这种估值才小几亿的身板,比巅峰视效差的体量还小,当时就不行了,没有等到2018年底核算对赌,迅速走向散伙。

    “确实比较巧啊……”楚垣夕看着袁苜提供的文件,心说您郑德的投资实在是,该怎么说呢?都怪我觉醒的太晚了,让你们有钱没地方花去。郑德这笔投资是发生在2017年的,已经完记为亏损了。

    “那,见见?”袁苜精神一振,“王家朋清盘之后现在基本上还在舔舐伤口,我看了一下感觉他踩过的坑挺典型的,而且和小康发展路径神似,未来小康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而且这人其实挺有能力的。”楚垣夕点头,即使从时间线的这头往回看,瞄准2016年初,这条赛道也仍然是很不错的,和便利店赛道相比更空旷,只是天花板低了不少。“2016年选中这条赛道本身有水平也有胆量。你们17年因为什么投的他?”

    “他吧,在德意志学的经济数学,硕士,精算专业。”袁苜慢慢说着,看到楚垣夕缓缓点头,德意志的大学,出名的严出,硕士更不是好拿的,跟英吉利、米利坚都不一样。

    “所以王家朋特别善于做模型,定标准,做计划。我们看上的也是他这一点,他做托育之前的早教,拓展速度非常快,靠的就是模型更准。”袁苜其实也程围观了那次的投资,当时觉得特靠谱,然而风云突变,实在是被大环境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以说初创企业的规模即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又是护身符,大到一定规模之后抗风险的能力是暴增的,要命的就是怎么能够快速的跑过这个节点。

    “那,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托育散伙了,有没把家长的钱还上?”楚垣夕慎重的问,这涉及到对方的破产是怎么个清算,是跑路式破产还是体面的破产?不过按说袁苜但凡靠谱一点这个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是楚垣夕例行走走过场。

    没想到袁苜一愣,“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因为她到小康来工作,郑德那边就渐渐顾不过来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听他老哥或者其它郑德的人转述。实际上家朋托育今年上半年就已经破产清算了,她了解家朋的开始,并不了解终末。

    “那你可得好好问清楚喽!这人的信息谁给你的?不是你哥吧?”

    “不是啊,哎你怎么知道不是?”

    “要是你哥的话他不就直接问我了?还用从你这转个二手的?”楚垣夕心说您这不挖坑么?

    跑路式破产要上强制执行名单限制消费的,俗称老赖。虽然说这年头老赖横行,特别是四大一线城市,扔一块砖头出去不见得能砸到个老赖,但到银行排队办业务的时候是很可能碰上的,比如另一个做英语教育的创始人跑路,前些天刚被学员堵在银行。然而,真把老赖请到公司做顾问,这传出去是什么意思呢?用户还敢办会员身份吗?

    “嘶……是委员会的一个叔叔。”袁苜心说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她赶紧打开微信问她老哥,结果不等她问,楚垣夕随手百度了一下,然后就是我了一个去啊!不但拖欠家长N多的钱,每人几万的样子,还欠好多老师的工资没发。而且人家财务手段非常娴熟,一个人控制十几家拖拉机空壳公司,宝妈们打款都是打给A公司,但是签托育合同分别跟BCDE签,这想维权的时候可费死老劲了!

    楚垣夕心说老夫到现在都特么身价百亿了,一共也没注册十个公司,而且好些还是巴人传媒,也就是朱魑那边为了经纪业务的行规而不得不注册起来的拖拉机结构。是不会吗?显然不是不会,楚垣夕的财技一样娴熟,朱魑注册拖拉机还是他提点的呢,只是因为——不需要!无论巴人还是小康都不需要坑爹,所以并不用搭建坑爹结构。

    换言之,这个家朋托育打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以坑爹为目标的结构了,这特么!

    袁苜看完一阵无语,捂着脸走了……

    然而马上她就释然了,之后的两天里,先是王校长清空了微博,明显就是粗大事了,眼看就要往限制消费名单上靠,紧接着公孙老师也上去了,而且当天就发了长文章,表示要靠卖艺把帐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