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大长老等人曾经无数次的想要让她下去,但她总是淡淡的拒绝!更不肯说明理由。

    寒斩梦轻轻地叹息着,眼望着那冒着冰冷寒气的漆黑洞口,终于一步迈了进去。

    洞中,非但丝毫不比洞外温暖,竟似还要更冷冽几分,目光所及,尽是一片冰雪幻境,四处皆是光洁如玉的冰柱,冰壁,没有镜子,没有梳子,没有流苏锦帐,也没有软软的被褥,举目所至,任何一点可称之为‘享受’的东西也没有,甚至连基本的生活物品也难寻觅!

    这,还是一个女孩子的住处吗?

    洞内,正中央的唯一一处冰玉台之上,一个黑发披肩的白衣女子,微闭着眼睛,盘膝坐在上面,双手静静地置于小腹之前,似在那里默默练功。她恬静无波的面容之上,无悲无喜,只得一片平静。整个人似乎融进了这冰洞之中成为一体,几乎不像是活人。

    寒斩梦心中莫名地一痛:这还是当年抱着自己的腿要自己给她讲故事的女儿吗?这还是当年一脸欢笑,到处乱跑无忧无虑的女儿吗?如今竟然变作了这个样子!

    “瑶儿。”寒斩梦心头百感交集,终于轻轻地出声唤道。

    玉台上的寒烟瑶骤闻异声,微微的睁开眼睛,竟见自己的爹爹出现在眼前,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暖意,但脸上却仍是没有半点波动:“爹爹,是您来了。”

    常年的冰峰独居,心头的万千苦楚折磨,已经让她有些不会笑了,甚至连说话都是很少。此刻的她已经变得像是那千万年的雪峰一样!拒绝融化!难得融化!

    或许,这天下间除了那个人之外,只怕再也没有什么人能让她笑了……

    寒斩梦面对着自己的长女,一时间只觉得无话可说。

    女儿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疏离陌生的感觉,让他一时间心痛如绞,无言以对。

    良久,寒烟瑶终于率先开口问道:“不知爹爹今日上来,可是有什么事?”

    寒斩梦心头翻转了好几个念头,还是压了下来,换了一个话题:“瑶儿,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已经整整十年了,一直到今天,疑窦始终难解。今天上来,便是要与你好好的谈一谈。”

    寒烟瑶诧异的微微挑了挑眉毛,道:“请爹爹赐教。”

    “当年你下山,见到了那君家三子君无意,一见钟情。事后我也曾专门下山,也看过君无意,见证此子;平心而论,果然不错,确也可算是人中俊杰。不过,但据我看来,无论哪一方面相比,都比萧寒差了不止一筹,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决定?难道当真是那君无意有什么过人之处,是为父的走眼了吗?”

    寒斩梦说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十年,倒也不假,但今日重提这个话题的最大理由却是缘于大长老刚才的那个推测引起了他的忧虑。万一大长老猜测成真,难道两个女儿都要是这样的命运?

    听见‘君无意’三个字,寒烟瑶的眼中光芒一闪,露出了一些柔和,甚至连冰冷的面容也出现了细微的融化,但这一切变化又随即隐去,淡淡地道:“爹爹就是为了这个不解吗?我本以为,您早已知道了。”

    “此话何解?”寒斩梦皱起眉。

    “当年的君无意,论相貌果然不如萧寒俊雅,也不如萧寒体贴,刻意奉承女儿;论玄功修为、本领造诣,也是远远不及,再说家世,一个是世俗官爵,一个却是超级世家,更是,天差地别,全无比较空间。相信在大多数人眼中,若是当真与萧寒相比,君无意可谓是一无是处,全无可取之处!”寒烟瑶淡淡地道。